【全职高手】【叶王/张韩】《逆流》章二
文前语：肖队的撸猫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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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时钦自然不是真的要找王杰希收钱。
若在一年前，微草队长就算有病有灾，也轮不到别的向导来管——他自己的搭档方士谦就是全联盟首屈一指的医生，向来有“治疗之神”的绰号。
方士谦性格活跃、为人热心，微草战队不忙的时候，他偶尔也像肖时钦那样，去缺少向导的小战队里帮几天忙，只是并不收钱罢了。但是，就是一年之前，他在义务帮忙的时候碰上了高等级哨兵的暴走，受了重伤，虽然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也只是坚持到了王杰希赶来，随即便告不治。
这件事对整个微草战队的影响都非常之大，王杰希表面还能波澜不惊、主持大局，但联盟人人都知道，他和方士谦的关系非同寻常，那人的死，对王杰希的打击怎么可能不深重。
在当时，在联盟总部兼任职务的蓝雨队长喻文州，曾经劝告他暂时引退、休息一段时间，却被王杰希婉拒，接下来，微草方面迅速提拔方士谦的学生、一样有能力掌握两种不同治疗职业的袁柏清入替，而王杰希于战队工作上，也依旧如过去般拼命。
——不，或者说，应该是更加拼命才对。
肖时钦在北京总部值守时，就几次收治过这位队长。
和雷霆一样，微草也不是战斗部队。以王杰希的身手，过去那么多年，大小任务里几乎连块皮都没蹭破过。但受限于哨兵天生的弱点，在失去自己的向导之后，他还是出现了严重的感知紊乱症状。
一开始，肖时钦以为是微草的新向导经验不足、处理不了，才导致王杰希频繁跑到这里求医，但次数多了，他渐渐猜到，或许不是袁柏清的能力问题，而是这位队长打定了主意要瞒着全队上下、压根就不准备把他受病痛困扰的事情透露出去。
对此，肖时钦十分担忧，不过这是王杰希自己的决定，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顶多也就是在交接班的时候，额外对张新杰交待了几句罢了。
此时的联盟本部，张新杰关上了客房的门，屋子里只留他和王杰希两个。
联盟第一牧师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径自走到床边坐下，笃定开口：
“人工向导素。”
说着，他就伸手，一点不客气地直接卷起王杰希左手臂的衣袖，手指沿着一串清晰的针孔从手腕捋到肘窝：
“两倍剂量，静脉推注……你这样多久了？”
“三个月。”
王杰希也知道瞒不过，早就以破罐破摔的姿态摊平了任凭摆弄，但张新杰那评论的口气，还是让他忍不住斜睨了对方一眼——霸图是联盟二十支战队当中唯一全部由专职战斗员组成的队伍，缉毒向来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之一。张新杰刚才的说话口气，就仿佛微草队长已经是个十足的瘾君子。
张新杰点点头，似乎是对王杰希如实回答感到满意，他又继续问道：“伤到你的是谁？”
王杰希在床上懒懒地挪了下身体，吐出两字：“叶秋。”
这可是个出乎预料的答案，但张新杰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回道：“叶秋的战矛不会造成烧伤。”
“算他账上。”王杰希答得颇为任性。
“那个术士是谁？”
这两位对彼此也有相当了解，因此张新杰说话毫不拖泥带水——他看得出，王杰希之所以陷入精神混沌，是因为在身体状态本就不佳的时候，还中了术士的诅咒。从咒术的手法上，张新杰感到了熟悉，那让他想起喻文州和他的索克萨尔。
“不知道，这人和喻文州有相似之处，但是他的施法距离还要超过索克萨尔，我没有看到他。”
王杰希说出了事情的关键，但却也隐瞒了点东西，那个术士的战法……特别猥琐，特别不要脸，特别没有下限，这一点可绝不像喻文州。
……恐怕和蓝雨有点渊源，但是，王杰希说的“算在叶秋账上”又是什么意思？张新杰想道。
叶秋是前嘉世战队的成员，与一叶之秋的账号卡一起赢得“斗神”称呼的S级哨兵，但就是在半月前，他正式宣布退役，嘉世也已经告知联盟，他不会参加今年的注册体检。
他感到疑惑，本来还打算再盘问两句，却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感知而屏住了呼吸。
窗外那棵树龄超过百岁的凤凰国槐，叶子簌簌发抖，仿佛被一阵猛然爆发的狂风所催动一样。远处传来的是闷雷般低沉的咆哮，充满饱涨的杀气和战斗意志，片刻之后，又是一声悠长而暴烈的吼啸，扫过张新杰的精神世界。
联盟第一牧师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手扶窗棂，向远处眺望，他那张平静如水的脸庞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焦虑的神色。
虎啸声，但绝非现实世界中的动物所发出的声音，而是来自某个S级哨兵的精神体，是赤裸裸的示威和正面宣战。
“是韩队？”
王杰希也稍微抬了抬头，出于哨兵之间彼此警戒的天性，这啸声让他很不舒服。
联盟之中，只有霸图战队队长韩文清的精神体能发出这种声音。那是只体重将近三百公斤的成年雄性东北虎，威风凛凛，有着厚实强健的完美体魄，以及一身花纹清晰的好皮毛，可惜因为模样太过有压迫力，很少被主人放出来。
“……失陪。”
张新杰再没多说一句，直接起身出门，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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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是联盟开放新人注册的日子，也是所有S级哨兵必须前来本部、完成一年一度的体检登记的日子，所以，在这个月，北京的老园子里藏龙卧虎，时不时会有各战队的队长进进出出。
但是，今年的热闹，却还不同以往，因为，对于“嘉世”和“霸图”这两家对立了将近十年的豪门战队，从来没有爆发过如此直接的冲突。
嘉世战队的新任队长、自叶秋后接掌了“斗神”账号卡的孙翔，向霸图战队的韩文清发出了公开挑战。
“为嘉世和霸图，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多年的宿怨做一次了结。”
这便是孙翔发出的战斗宣言。韩文清本来神色冰冷、对周遭的敬畏眼神和窃窃私语都视若无睹，但听到“一叶之秋”这个名字，他还是抬头看了那个青年一眼。
孙翔少年成名，如今才刚满十八，长得还相当不赖，此时霸图队长向他望过去，便看到一张年少轻狂、意气飞扬的脸。
叶秋的账号卡，就是给了这人？
韩文清皱眉，他本不是会被小辈的挑衅所扰乱的人，但此时却也停了步子，冷冷地道：
“那就来吧。”
当时两人是在联盟本部的大门口相逢，此时便连门也不进，拖着身后一大群好事围观的小哨兵们，转身去了后园。
跟韩文清一起来本部的，当时还有白言飞和宋奇英两人，此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队长是真动了火气，还是只想摸清嘉世这个新队长的底细。
白言飞纠结了片刻，转头吩咐宋奇英：“小宋你先进去，跟张副队打个招呼，我去队长那边照应。”
这会儿两个S级哨兵公开对决的消息早已传开，一时间本部的人纷纷循着韩文清和孙翔的脚步往后园跑，但宋奇英这少年却稳重得很，一点不贪恋这份热闹，只是点了点头，逆着人流去找张新杰。
后园的地方空旷，花木杂生、水道曲折，这园子曾是清代皇家行宫，当时堆石成山、凿地为湖，连水都是特地从临近河道引来，如今亭台楼阁早已不复旧貌，但山水仍在，此时遍地野草黄花，一派清秋景致。
园子深处的湖边有处空旷平地，是先前的戏台，韩文清便在这里停了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孙翔。
众人环伺，那青年性子再张狂，却也不想显得太没礼貌，因此也点一点头，对霸图队长道：
“请前辈指教。”
“好说。”韩文清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两个人视线相交，哨兵的本性便渐渐在血液里沸腾，随着战意升高，各自精神体也逐渐具象化，终于，韩文清背后那只东北虎首先一声长啸、声震山林，四下树木都簌簌发抖。
他们身边，本来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群，这些人大多是各战队带来注册的新人，也有少数是老将，在一片兴奋的窃窃私语中，突然被韩文清的老虎吼了一嗓子，不少新人立刻就是一阵腿软、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这种力量上的强横压制，着实难以抗拒，因此剩下那些八风不动、稳坐钓鱼台的人，显而易见都是各战队的大神了。
戴妍琦也挤在这堆人里围观，那会儿她也吓得小声叫了出来，伸手就抓住了旁边一个人的胳膊。
“哎……呃，对不起啊。”
察觉自己失态，小戴姑娘赶紧松开了手。但她转眼一看，刚才被自己揪住的救星，赫然竟是一个比她也没年长哪儿去的大男生，头上箍着发带，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和工装裤，正斜睨着她，一脸的臭屁高冷。
“……没事。”唐昊脸虽然臭，但对于让个胆小的女生拉拉胳膊这种事，他心里还是乐意的。
在唐昊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青年年纪也不大，而且显然唯恐天下不乱，这会儿正一边大声鼓噪，一边转头对身边一个年长斯文、和蔼可亲的男人说道：
“哎，老林，你说孙翔那猫会不会也来一嗓子？”
“呃，这个……”面对这个槽多无口的问题，被叫做老林的男子无言以对。
老林？这两个人，不会就是呼啸的“犯罪组合”吧？
戴妍琦惊觉，她转头看了一眼孙翔那边、被方锐形容为“那个猫”的精神体，忍不住就插嘴道：“他不会叫的。”
方锐转过头，饶有兴致地问她：“为什么啊？”
戴妍琦说：“那是雪豹啊。”
这下子连唐昊也凑了过来，“雪豹为什么不会叫了？”
戴妍琦觉得有什么为什么啊？雪豹的叫声就是个加粗放大般的喵喵喵，还是叫春型，要是这会儿来几嗓子，孙翔已然颜面扫地了吧？
但她觉得，这种事跟面前这几个把豹子叫成猫的男人解释不清。
林敬言看了他们一眼，笑眯眯地说了句：“你是雷霆的人吧？”
小戴点点头，方锐和唐昊才一脸恍然大悟——雷霆战队的队员在动物学方面是专家，一个见面就能把你精神体的门纲目科属种都报出来，想当年，肖时钦在新人注册的时候，看到韩文清的东北虎和叶秋的赤狐，本能地说了句“啊原来韩队是猫科，叶神是犬科”，一瞬间把嘉世霸图多年宿敌降格成了猫狗大战的水平，导致今天那两队的队员见了他还想绕着走。
就在他们扯些无厘头话题的时候，场上的两人已经不再僵持，起初是韩文清步步紧逼、孙翔试探游走，但中间孙翔抓住个机会，乌黑战矛一抖，一记怒龙穿心。
一寸长，一寸强，他的职业是战斗法师，攻击距离上自然占优，孙翔也是看准这点，毫不客气，起手强攻！
对于这柄“却邪”，韩文清真是再熟悉不过，他身子微晃，用最小幅度的动作，闪开那一点漆黑的矛尖，反客为主、侧身抢攻。
孙翔自然防着他近身，此时手腕微抖，战矛九十度横扫。
但他却还是低估了对手。
同样是S级哨兵，韩文清的启动速度和爆发力，在全联盟也是无人能比。孙翔刚刚变招，就觉得眼前人影晃动，点点妖异的火焰四下飞散，一记直拳迎面而来。
青年连忙后跳，韩文清脚尖轻点，如影随形，步步紧逼。
崩拳！
此时孙翔退无可退，被逼得地上一个翻滚，才避了开去。韩文清得势便不饶人，跃起便是一记凌厉的膝蹴，半空直下。
“孙翔这就完啦？”方锐在场边幸灾乐祸，“还是嫩，太嫩了。这么小场地，主动凑上去对人家韩队投怀送抱的，能不能行啊？”
但他吐槽归吐槽，场内孙翔忽然出了一记谁都预料不到的妙招——那青年人未站起，反手便把战矛从胁下刺出，竟是背身来了一记极精准的天击，矛尖直指对手。
……有点意思！
韩文清人在半空，眼眸微亮，显然孙翔这招也让他大感意外。但以霸图队长的老辣，既然占得先机，哪还会给对手反败为胜的机会，半空略一收势，直踏战矛矛杆，硬生生将一柄却邪踩了下来。
孙翔一声爆喝，左手翻起，一记蓄力已久的落花掌。
他这应变也高明已极，若对手换了别人，恐怕局面就此翻转也说不定。但韩文清是徒手格斗的顶尖高手，早在哨兵天赋还未觉醒的时候就横扫国内各级别MMA赛事，这会儿只是避过他掌风，顺势一拧孙翔手腕，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上。
“……腕挫十字固！”
人群里又有人叫了出来，声音颇有些吃惊，是轮回的吕泊远，身为柔道专家的他，显然没想到韩文清在此时使出了这种寝技。
孙翔并没专门练习过格斗中柔术的技法，自然应变不及，被韩文清锁住左臂牢牢控制在地面，一时间因为疼痛和羞辱涨红了脸。
就是这个当口，远处突然响起了钟声，一声接着一声，是荣耀联盟本部的召集令。
附：雷霆战队的撸猫学动物学课堂——教你如何撸到各种猫和各位S级哨兵相处
小戴：说起来韩队的精神体是东北虎呢，地球上最大的猫，很凶一只。
肖队：是的，东北虎，也叫西伯利亚虎，威风凛凛的雄性成年体……最大的猫是怎么回事啊！
小戴：没事，物似主人型……
肖队：嗯，不管是哨兵还是向导，其实多少都会和自己的精神体有些相似。
小戴：我还呼唤不出精神动物，好可惜！但是……说起来孙翔那个二货的精神体很可爱啊！
肖队：呃，孙翔那个是雪豹吧，的确，有“雪山之王”的名字，非常漂亮的动物。
小戴：比主人英俊很多。
肖队：其实也有点二，呃，又在咬自己尾巴……算了，总之雪豹的脾气在猫科里倒比较温良。
小戴：所以队长，最后可以来个撸猫指南吗？
肖时钦：怎么说呢，韩队的话，如果不是他的向导，也许只有叶修前辈敢冒着被咬死的风险去撸……请各位珍爱生命远离作死。孙翔的话，表面看着有点神经质，其实还好。
小戴：这么说孙翔可以撸啦？我去了。
肖队：不要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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