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本宣】叶王/张韩：《追梦人》试阅-Part4
试阅说明：
正文的第八章，时间是第四赛季初。
霸图战队两连败，遭遇有史以来最差开局；微草对雷霆，王杰希擂台赛一挑三创造历史最大优势（并且一直保持到第十赛季）。
◆章八
客场翻船的霸图战队，不出意外地遭到了一些刁难。和苏沐橙的见解一样，很多记者也对张新杰口诛笔伐，认为这个新人牧师的失误，是造成霸图失败的最大问题。
对此，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霸图队长韩文清倒是给出了解释。
“我的指示。”被问及“张新杰的打法是否和全队战术脱节”的时候，这位冷面队长也罕见地应付了几句媒体，“防备绕背偷袭。”
“呃……好吧，那么韩队能不能说说，这一场霸图输在哪里？”当面批评韩文清战术指挥失误，这个勇气也不是人人都有，记者还是换了个话题。
“喻文州眼力不错，这一场，是我输给了他。”霸图队长淡淡地道，“恭喜蓝雨。”
正如韩文清所说，荣耀第四赛季，常规赛第一轮，蓝雨战队主场击败霸图，让他们战队的一对新人组合，一下子成为了全联盟的焦点。
“剑与诅咒”，有人这么称呼蓝雨的黄少天和喻文州，甚至拿他们和百花战队成名已久的“双花”组合相提并论，认为这对新人很有可能会成为双花在“最佳搭档”称号上强有力的竞争者。
巧合的是，蓝雨下一轮比赛的对手，刚好就是百花战队。许多记者视此为检验“剑与诅咒”的试金石，电竞之家的特约评论员左宸锐甚至提前给出了“复兴之路”这么闪亮的大标题。
然而，遗憾的是，常规赛第二轮，运气却不在蓝雨战队这边。在坐镇主场的百花面前，他们最终以,3:7败下阵来。但身为赢家的百花战队也没能占去丝毫风头，因为，在这个周六的晚上，荣耀世界的万千荣光，似乎只属于某一个人。
“一挑三！荣耀历史上最大优势的一挑三……是王杰希！叶秋没有做到过，韩文清也没有！但是微草的魔术师做到了！果然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解说员的声音，因为过度的兴奋都有些嘶哑——微草客场对雷霆，他们在擂台赛上派上的两名新人选手接连败阵，以至于场下观众都有些质疑微草队长的排兵布阵是否过于轻率，但随即出场的王杰希本人，却以一个漂亮的一挑三拿下了比赛，华丽变幻的魔术师打法、仅仅损耗50%的生命值就战败了对手三人，在场内场外掀起的狂热声浪中，连接下来的团队比赛似乎都显得有些无足轻重。
不过，和观众们的疯狂相比，有着“魔术师”美誉的青年却显得甚为淡漠，在赛后的采访中，他反而是夸奖了一下对手雷霆在团队赛中展现的战术素养，然后向随战队远赴武汉的粉丝们挥手致谢，就轻描淡写地退场了。不过，一众媒体都已经习惯了王杰希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的寡淡性格，也因此忽视了……微草的团队赛，赢得其实有点吃力。
除了蓝雨vs百花，这轮比赛还有另外一场强强对抗的重头戏，就是有着“荣耀德比”这种美誉的嘉世vs霸图了。
这场比赛，主场作战的霸图发挥得并不好，个人赛2:1，在嘉世的新人苏沐橙身上丢了一局。擂台赛又以极小的劣势败给对方。此后，在主场观众山呼海啸的呐喊助威声中，在鏖战了整整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在团队赛上扳回比分的希望再度落空。
2:8，一个和场上的胶着局势不相匹配的惨烈结果，随之而来的，是霸图战队整整四个赛季以来的最差开局。
两连败，第二阵还是输给了死敌嘉世战队，连一贯以热情顽强著称的霸图粉丝团都不禁哑了火，场内场外充斥着一股低气压的灰暗氛围，而团队赛叶秋一锤定音之时的挑衅举动，却无疑又给他们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具体来说，就是那场激烈又压抑的比赛接近尾声之时，双方选手都累得骨软筋酥，有些人退场时脑海中浮起的念头甚至不是“输”或“赢”，而是“终于解脱了”。其中，嘉世战队站到最后的是叶秋和苏沐橙这对搭档，而霸图这边则是韩文清一人，拼尽全力地战斗，然后悲壮又无奈地倒下，重复着过往三个赛季中上演了无数遍的熟悉戏码。
“老韩，眼光不错。”
屏幕上，叶秋在操纵一叶之秋做出致命一击的同时，也抽出手来，突然在公共频道上打了一句无关战局的问候。
眼光不错？什么叫眼光不错，是对我们连败的讽刺吗？
霸图的粉丝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解读叶秋说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这场比赛，他们的牧师和全队的配合仍然出现了几次脱节，在嘉世那对默契宛若天生的男女搭档的对比下，就更显得狼狈又难堪。因此，在主队拥趸们眼里，叶秋这种举动、这种言辞，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讽刺。
于是，空水瓶、塑料袋、果皮废纸都向着客队坐席坠落如雨，大有不想让他们走出比赛场地的架势。嘉世战队的队员们不得不在保安的护持下匆匆离席，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也因此推迟了整整二十多分钟。
“韩队……！能不能请您谈一下，叶秋今天说的‘眼光不错’是什么意思？”
整个房间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霸图的队长，而抢到第一个发言机会的记者，不出意外地选择了这个话题。
“自己问他去。”
场外纠纷，韩文清向来冷面以对，但今天他的态度却格外凌厉迫人。明知道没有采访嘉世队长机会的记者们被噎得沉默了几秒钟，才有人续上了话题：
“您对今天霸图场上的配合失误怎么看？牧师张新杰的比赛节奏似乎有问题，您认为是什么原因？经验不足吗？还是因为上一场失利、压力太大？”
“执行队长指示，没什么问题。”韩文清淡淡道，一下子把对方带着诱导性的长篇大论顶了回去。
上次失利，就是“队长安排”，这次落败，又是“执行指示”。韩文清的回答明显不合情理，也激起了在场诸人一阵不满。
“韩队您的指示？不会吧，这明显不是您过往的比赛风格。您是说自己出现了重大指挥失误吗？还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原因？”
这个记者最后一句话有些过火，但霸图队长的应对却更强硬。韩文清冰冻般目光钉在对方脸上，搁下了一句“你比我懂比赛？”，就扔下了在场几十名媒体人，直接起身离席而去。
房间内经过了几十秒尴尬的沉默，接着就骚动起来。
在联盟内部，霸图队长脾气的冷硬剽悍是出了名的，但在今天之前，那人却也从未在公众面前如此失礼，或者应该说，从前没有任何一支战队的队长，曾经做出过“发布会中途公然退场”这种举动。
此时此刻，发布会现场乱成一团，有些人大声抱怨着韩文清的恶劣态度，也有些人已经兴奋地抓起了笔、明显找到了比比赛结果本身更劲爆的话题。
“走。”
离开发布会现场的韩文清，面对列队等候在外的全体队员，只说了一个字。但他的硬汉姿态也没能维持多久，立刻就被铺面而来的浓烈烟气打断了。
嘉世休息室的门在对面打开，劣质烟的刺激性味道，呛得韩文清都咳嗽起来。霸图队长强忍着不适，抬起头怒视对方：
“叶秋！休息室禁烟，你——咳咳咳咳咳！”
论不怕死，嘉世的斗神大概也是联盟独一号，叶秋在韩文清面前长吁一口气，有形的烟圈都喷到了那人脸上。而韩文清也不跟他客气，劈手把烟从他嘴上夺下来，摁灭了丢进垃圾桶里，带着全队抬腿就走。
叶秋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站在他们身后，扬声说道：“何苦啊老韩，你就这么想跟哥抢明天竞技版的大标题？”
“下次，你们嘉世主场见高低。”韩文清头也不回，冷冷甩下一句。倒是张新杰，似乎因为没见过这位嘉世的队长，一直专注地望着他、还有站在他身后的苏沐橙。擦肩而过之时，叶秋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斗神”笑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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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图战队从成立以来，就有一个良好的习惯——每逢主场比赛结束，战队都要回到训练基地进行整备，从无就地解散的时候。
这个规矩，是韩文清当队长的时候立下的。他的性子，胜不骄矜，败不气馁，一如既往从不松懈，这也被整个霸图奉为信条。
这一天，战队大巴离开市体育场、沿着香港西路驶往太平角公园的方向。韩文清坐在前排靠窗的固定位子上，抱着双臂，面无表情。而其余一车人都是阴云罩顶、紧锁双眉。
“完了，要被队长骂死了。”
队里，骑士“山逢地裂”是个只比张新杰大一岁的年轻选手，这会儿哭丧着脸，小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输给嘉世，本来也没什么的……”
他这话让前排的李艺博听见，那人就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威胁道：“什么话！这要让队长听见，我保证你死得更惨。”
但是，这一次事情的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霸图整支一线队，包括因为生病、没能随队前往比赛现场的季冷在内，都在日常训练室集合后，韩文清却一个字的训斥也没有。
他只是翻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日程表，宣布“明天全天放假，原定下午的训练内容顺延至周一”，然后便下了“解散”的命令。
队长的话是说出了口，但在场的却没人敢走——上赛季末被嘉世淘汰，韩文清在训练室挨个点名怒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眼前这反常的平静，倒让人心里不安。
……难道，这一次输给嘉世，连队长也失去信心了？
有些年青队员，禁不住这样惴惴不安。直到李艺博带了个头，一个两个地连推带搡，才把这些人从训练室弄了出去。
数着人赶得差不多，李艺博推门回来，却发现张新杰还直挺挺站在屋子中间，动也没动。他心想这小子是发了神经，队长不骂他，他却上赶着找骂……但无论怎么使眼色、打手势，甚至上手拉拽，那少年都脚底生根，死硬着不肯离开。
“有事说。”
韩文清已经坐了下来，打开了今晚的比赛视频。在他那张电脑桌上，摆着一盒刚拆封的挂耳咖啡。
“……为什么要说谎。”
张新杰的声音响起来，平静的表象，内里却是拼命掩盖的愤怒和颤抖，“那些……是我的责任，根本就不是你的安排。还有，今天你本来可以控制一下的，这样一来，明天那些记者们会怎么样写你啊！”
听了这番话，李艺博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魂飞魄散——霸图战队成立这些年，有谁敢对着队长韩文清说三道四，更别提这么指着鼻子骂了。
“就这点事？”韩文清头也不抬，有点不耐烦地向李艺博打个手势，示意他把张新杰弄走，“说完了没，说完滚蛋。”
但是那个少年却还是不肯，张新杰的眼睛落在他手边的咖啡上，连声音都抬高一个八度，愤怒地对韩文清说：
“你不要再这样了！这样下去，你的竞技状态怎么保持，在宿舍的时候，我就发现你……”
“闭嘴——！”
少年的话并没说完，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成功地让他住了口。但是，这声音却不是发自韩文清，甚至不是李艺博，他们三个人一起惊愕地抬头，才看到了站在门边、一直沉默着的另外一个人。
季冷。
一个和账号卡重名，特别朴素、特别不起眼、特别没有存在感的选手，但也是一个从第一赛季起就加入了霸图战队的老将。
就在李艺博呆呆愣愣、甚至韩文清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冷就走过来，冷酷地一把揪起张新杰，拎猫也似的直接拽出了门。
“你是真的不懂吗，韩队今天，为什么要和那群记者闹翻。”
下了楼、走进广场花园里僻静无人的地方，这是季冷对张新杰说的第一句话。
被指责的少年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明天……应该没人关注叶秋的挑衅了，也没人议论你了。”季冷看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见惯一般：“让老韩先扛着吧，我觉得挺好。”
张新杰白皙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倏然涨红，然后又褪去了血色，恢复成一片难看的白。
“你看过霸图青训学员的名单吗？”季冷又说。
张新杰摇摇头，他一个刚进一线队的新人，哪里有这个机会。
“霸图青训营现在没有治疗职业。”那人顿了顿，“本来有两个，因为俱乐部想让你接手石不转……你太年青了，底下的人看不到出头的机会，他们都申请了转会。”
霸图一线队也没有其他的治疗，这一点张新杰很清楚。也就是说，在半年之内、冬季转会窗开启之前，无论他表现成什么样子，霸图都非用他不可。
“我知道了。”张新杰哑着嗓子说道。
“比赛输掉不能怪你。”季冷先表明了态度，才徐徐说道：“不过……我跟你说件事吧，第二赛季的时候，霸图输在决赛。那时，队长一个人，面对叶秋和吴雪峰，也算有点像今天的样子。叶秋，在公共频道上，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方式，对队长说‘你的身边，缺个有实力的帮手’。”
“当时，我们队里，就连最喜欢和嘉世打嘴仗的人都没说话。”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片刻，仿佛要留给张新杰时间、让他去肖想当时的情景似的，然后才继续道：“韩队选择了你，老实说，我不太知道原因……不过，如果你扛不下来，迟早有一天，你会懂得那个时候、站在队长身边的我们，心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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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回到宿舍的时候，韩文清正在客厅等他。
霸图的队长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看他一眼，用种检讨般低沉的语气说道：
“我承认，是我的状态没调整到最好。”
他顿了顿，又很艰涩地问了句：“你怎么注意到的，不是每天11点就去睡了吗，我没有弄出声音过。”
张新杰的脸色仍然不太好，他抿着嘴，沉默地走到酒柜边上，从里面取出一盒和训练室一模一样的挂耳咖啡。
“……韩队你，是在咖啡厅都会点牛奶喝的人，买这些在宿舍里，不是熬夜又是做什么。”
他说完，又拿出张资料清单交给韩文清：“你让我整理存放的光碟，这一周你看了大概二十五张吧，工作量很大，白天和战队在一起时，我也没见到你看过。还有，我听李艺博前辈说，老选手里面，有些习惯——”
“够了！别说了。”韩文清出声打断了他，深琥珀色的瞳子里闪过一丝狼狈。
他向来知道，张新杰是一个观察力细致入微、判断力也相当出色的人，他过往的比赛资料早已呈现出这一点，并且生活中也是如此，在西安的时候，这少年就曾在一眼间叫破了素未谋面的许逸飞的身份。
“坐下。”霸图队长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让张新杰过来。那个少年却冷淡倔强得紧，只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不听话？”韩文清入行以来还没遇见这么油盐不进的主，眉头不自觉地便皱了起来，那样子看去有些吓人。
“你不可能，什么都一个人扛的。”最后张新杰还是说出了口，韩文清眉眼间的怒色都吓不退他。
有那么一瞬间，高大冷峻的男人紧盯着他，韩文清的胸口起伏了一阵子，似乎按捺着自己的情绪，良久他才控制住自己，冷着声音对张新杰说：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听到这饱含压迫力的话，少年垂下眼，似是等待处刑的罪犯。
“为什么被虚空二队下放？”这是第一个问题，韩文清太清楚了，性格不合群最多不过是借口，张新杰的水准，早就超越了会被那种事情限制的层次。
“不能说，不想撒谎。”这是回答。
“为什么选择来霸图？你也没要多高的薪水。”这是第二个问题。
张新杰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接着他抬起了头，目光坦然：
“我……想要战术指挥权。在嘉世不行，在霸图，也许可以。”
这话，从一个一年级新人的口中说出，着实有些狂妄。
在荣耀的任何一支战队里，场上最有话语权的肯定都是队长，任何要求指挥权的行为，总会被视为挑衅举动和竞争的先兆。何况张新杰是直截了当地拿了叶秋带队的嘉世和霸图来做对比，更是丝毫不顾虑韩文清的面子问题。
但霸图队长听了，却脸色稍霁，他嗯了一声，淡淡地道：
“好，我给你。”
他答应得太过痛快，张新杰都愕然地仰起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韩文清顿了顿，凌厉的目光缓缓地扫视过他的全身。
“你说得迟了。”他评论了一句，声音低沉，“我原以为，你的胆子会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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