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本宣】叶王/张韩：《追梦人》试阅-Part8
试阅说明：
正文第十一章，王队长示范如何当一个霸道总裁（不对）
2024年，第十赛季夏季休赛期。
8月4日是周日，叶修因为报告没看完，在办公司加了小半天班。临近中午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是兴欣老板娘陈果打过来的。
“叶修你也太没节操了吧！昨晚你怎么搞的！”
那个妹子人在杭州，火气也跟8月盛夏南方的天气也似，劈头就是一通骂。
“不是……老板娘你消消气……慢点说行不行，我昨天怎么了我。”叶修摸不着头脑。
“……晚上去哪儿了，见谁了，你自己说。”隔着电话都能听见陈果磨牙的声音。
“昨晚？我发愤图强，在单位加班到十点啊，饭都叫外卖吃的，这还不叫有节操？”叶修大声叫屈。
“呃，”电话那头，陈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半天才犹豫着说道：“那，那个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叶修警觉。
“昨晚，微草和轮回在北京的商业赛，你没去看？”
“哦……没有啊，那比赛在这边一票难求，但凡像样的席位，都给黄牛炒破千了，我花那个钱干什么。”叶修哭笑不得，“不过，我弟弟叶秋去了。怎么，给媒体当成我拍了？”
“你自己看吧，就……电竞之家论坛。”陈果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
叶修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工作电脑上打开了论坛，一登录，版头极具冲击力的大幅照片就蹦进了眼帘。他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照片的内容，是微草队长一脸似笑非笑，和几位现场观众在交谈，地点是比赛现场的贵宾包厢，看样子是被媒体发现抓拍的。而且，非常不幸的是，那几位“观众”叶修统统认识。
第一个，邱非。这孩子要是舍得买贵宾席的票，那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叶修想道，但微草对邱非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里暗里都使着劲儿，他出现在北京商业赛现场，八成是被老谋深算的王杰希忽悠的。
第二个，唐柔。这妹子家在北京，以她对荣耀的兴趣，看场比赛倒不稀奇。但是她也曾经是王杰希的目标，自打挑战赛之后，每次微草队长出现在小唐周遭一百米的范围之内，陈果都会进入高级警戒模式，叶修估计着，这八成就是老板娘不爽的真正原因了。
然后，第三个……叶修真是不想去看那个“第三个”。
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居然还穿了身世邀赛纪念限量版微草队服……话说叶秋什么时候变成微草队迷了，他从前不是啊？
当时，叶修就觉得，王杰希是拿着扫帚，把自己都刷成了油油的微草绿色。要是叶秋再现场找那大小眼签个名什么的，他恐怕就只剩跳进金水河自证清白一条路可以走。
行，王杰希，干得漂亮，左拥右抱你手都不够用啊！
那天下午，叶秋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吓了一跳。
因为正值酷暑，家里二老去了海边别墅渡夏，北京这边只剩兄弟二人。他哥叼着一支烟，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审讯一样紧盯着他。
“今天没加班了？”叶秋自觉贴墙边往自己房间溜。
“站住，”叶修一声断喝，他捻灭了烟，把想跑的弟弟摁在沙发上，“昨天玩的不错吧？贵宾席的票从哪儿弄来的？”
“……王队送的。”叶秋招了，“有朋友特别想去看，但是票买不到，我联系了一下他，结果他挺大方，直接送了我两张。”
“呵呵。”叶修干笑，“两张票啊……行，今天我就不揭你老底了。邱非和唐柔的票也是王队送的？”
“邱非的是，具体我也不清楚，微草好像对他有兴趣。小唐的……”叶秋想了想，“好像也是，可能吧……？”
“你认识小唐？”叶修很细致，发现他对唐柔用了个熟人的称呼。
“我朋友认识，欧洲留学的时候见过。她当时主修东方艺术，小唐学音乐。”叶秋也没隐瞒，“我看小唐和王队挺熟的，怎么，他俩有情况？”
“王杰希对我们唐柔的企图，尽人皆知。”叶修一脸高冷，“不过，不是你对你‘朋友’那种企图，懂么？”
“滚！”叶秋脸皮薄，又发火了。
其实，就是比赛当天晚上，开车送唐柔走的还是王杰希本人。
这个休赛期，北京一共安排了两场商业比赛，一场微草对轮回，一场一周后的微草对霸图，赞助商是唐氏集团下属的一家大企业。微草队员多本地人，比赛结束后就地解散，王杰希在贵宾席和叶秋等人攀谈了几句，就直接告辞去地库取车，结果唐柔不声不响地一路跟了过来，仿佛有事要谈的样子。
因为王杰希是战队选手，进出场馆都有专用通道可走，两个人到了没人的地方，王杰希就对着唐柔笑了笑，开口道：
“唐小姐，方便的话，待会儿我开车送你一程。”
“不用了，”唐柔说，“我搭别人的车。”
茶色头发的青年侧头打量她片刻，淡淡地道：“如果你不打算公开身份的话，还是不要让你家司机载你吧。”
那个少女一愣，半天才抬起脸看他：“叶修告诉你的？”
“不是。”王杰希摇摇头，“叶修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别人。”
“那你……”唐柔有点糊涂，不过她已经看了出来，王杰希很清楚她唐氏千金的身份。
“你作为职业电竞选手，出现在这种场合还蛮惹眼的。”微草队长垂着眼，随意解释了几句，“贵宾席的票，除了战队给我的，就全在主办方手里。来宾坐什么地方、是什么身份，稍微有心的看看就知道，何况，你姓唐。”
唐柔人也很聪明，前后一思索，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赛后专门叫我过去说话。”
——叶秋、邱非的票都是王杰希送的。各路跟拍的媒体看见唐柔跟这些人在一起，自然而然也会以为她是微草队长邀请来的，这姑娘的身份也就不会受到怀疑了。
“一次两次，还是瞒得过去。”王杰希微笑，“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嗯……”唐柔迟疑了一下，她本来只是想找王杰希要个联系方式的，“方便吗，今天或者……你有空的时候，找个地方。我想和你谈谈叶修前辈的事。”
青年愣了一下。他和唐柔之间的交集仅限于荣耀，之前，他也替战队几次招揽过那姑娘，但对方却毫无兴趣，而今天……听她提到叶修的名字，王杰希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开车载唐柔去了一个高级会所，因为是会员制，可以保证里面私密清净，不会有狗仔跟踪之虞。那个少女进门的时候奇怪地看了他几眼：
“你是这里的会员？”她问，目光扫过墙上的青绿山水和玻璃柜里的粉彩瓷器——这地方不是一般的娱乐场所，看着像是古董和艺术品拍卖行。
“我父亲。”王杰希简洁地说了句，他平时也不常来这里，这会儿还得一间一间找着自己的包间号。
两人走过回廊转角，唐柔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迎面走来的一老一少，目光里多了点敌意。
王杰希也扭过头，看到的是一个高高帅帅的年轻人，文质彬彬、气质非凡，他身后跟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
看到唐柔，那人的脸也僵硬了一下，但却什么话都没说。两拨人擦肩而过，他的目光从王杰希身上扫过去，隔了十几秒，唐柔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句“又是玩电竞的，这会所也江河日下了，什么东西也能进来”，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让他们听见的。
王杰希脚步顿了一下，当时就停了下来，侧头问了唐柔一句：“这人是谁？”
“一个姓吕的，他……”唐柔刚说了个开头，就看见微草队长摆了摆手，追着吕少的背影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这个吕姓的大少爷，就是当初在楼冠宁的酒会上和叶修过不去的那个公子哥。他这次看出来唐柔是被王杰希带来的，虽然没直接招惹她，但却一句难听话扔在王杰希脸上，也不知是记仇、还是就是看不上职业电竞选手。
在北京，一个人就算不指名道姓，但要是说“打电竞的不是东西”，那恐怕也就是在往微草的招牌上泼脏水了。唐柔想着王杰希怕不是要和对方斗气，因此赶快追了上去，谁知走得近了，才看到那个青年拦下了对方，居然客客气气地谈起了生意。
王杰希说：“吕少爷，幸会，看您今天来这一趟，是有什么东西要找人看的吧？”
吕少见他专门追了上来，也早摆出了一副迎战架势，听见这话，倒是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那个茶色头发的青年又徐徐说道：
“不过，这个会所规矩多得很，轻易也不帮人做鉴定的。我家里是做文玩生意的，吕少要是放心，我帮你看看？”
他态度殷勤得很，弄得吕少和唐柔都是一脸茫然。倒是吕少身后那个管家有点眼力，看着王杰希也不像大富大贵人家的出身，既然能进来这个会所，恐怕还真是个懂行的人。他们今天的确是带着一件古董过来找人过眼，也的确是被会所的人婉拒了，这管家悄悄看了看少爷，低声建议道：
“要不，让这位先生帮着看看。”
吕少没说话，显然摸不准王杰希的意思，所以还犹豫着。这时候，微草队长又笑着补了一句道：
“不过，我看过了呢，鉴定的费用，可能是要收一点。”
他开口要钱，吕少倒松了口气，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又是高傲又是不屑，他点了点头，说：
“好说，那就让你看看呗，带个路。”
这会儿唐柔是彻底不知道王杰希要干什么了。她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一间包厢门口，进去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分别坐定，吕少就把他那个宝贝盒子捧了出来。
王杰希看了里面的东西一眼，脸上的神色就有点微妙：“……汉玉？”
“嗯，”吕少矜持地点了点头，“成色怎么样，说说。”
王杰希似是在仔细思索，隔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三千的鉴定费，可以吗？”
三千块钱，对于吕少、唐柔这种出身的人来说，简直是轻于鸿毛。听到这个价格，吕少简直是有点不耐烦，只是点了点头。但是他马上就“啊”地一声尖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同一时间，唐柔和另外那个中年男人，也惊吓地叫了一声。因为就是吕少一个点头的时候，王杰希已经伸手把那块骨白色的玉佩从天鹅绒垫布上拿了起来，“啪”得一声就拍在了大理石茶几上。
他出手非常重，动作干脆利落，一拍之下，那玉早碎成了四块。吕少面青唇百，指着王杰希，一时间话也不会说了。
茶色头发的青年随意伸手，二指夹了一块碎玉，把断面拿在灯下一晃，让吕少看个清楚，随即撩起了眼，一字一字说道：
“吕少爷，你的东西，若在琉璃厂，价格能叫上三千也算不错。北京这地方水深得很，下次花钱，找人替你掌掌眼——我的鉴定费就算赔给你了，咱们银货两讫，你请便。”
那个富家公子脸也气得歪了，他本想声明自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东西，但事实摆在眼前，玉佩一碎，看那断面，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个赝品，再说什么也是丢脸而已。何况王杰希也不是个面善的人，他平时在微草，那双大小眼一瞪，一半的队员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这会儿他歪着头、目光冷冷地盯着吕少，那人满脸通红地“你、你——”了半天，竟然狠狠一跺脚，直接夺门而出。他的管家也忙不迭地收拾了满桌狼藉，这才追了上去。
青年等着他们都走了，回头看唐柔，那姑娘一脸想要鼓掌的表情，半天才说：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的东西一定是假的？”
“你知道会所的人为什么不肯给他鉴定么？”王杰希笑笑，“这行的水确实深得很，我又没骗他。”
“嗯，你比叶修厉害。”唐柔感叹。
“呵，”王杰希轻笑，心想有你这个唐家千金在，就算我把他打一顿，也是有人替我兜着。但他口中却只是平淡说道：“我当然比他厉害。叶修心软，陈夜辉、刘皓，什么人也能欺负他几下。”
“原来你知道……”少女的表情有点惊讶。
那个青年低下头，翻开桌上的酒水单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来点什么？”
“西柚汁吧。”唐柔也不客气，直接要了饮料。王杰希随后点了茶水茶点，少女这才想起来，因为比赛，他晚上大概还没吃过东西。
“唐小姐，叶修怎么了？”
过了片刻，服务员端上餐品，还是王杰希先开了个头。
唐柔踌躇着，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这姑娘性格一贯的勇猛，思忖了片刻，就直率地说道：
“叶修退役之后，你和他，是不是分手了？”
这句话内容之跳跃，差点让王杰希把吃进嘴里的点心也吐出来。微草队长一手按着嘴，低头灌了几口热茶，半天才缓过劲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现在的小姑娘，是不是都喜欢这种故事啊？”
“你不用隐瞒了。”唐柔一脸严肃，“我知道，第八赛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沐沐也是，她一直都知道，关于叶修前辈的事，他们认识好多年了。”
茶色头发的青年把脸扭到一边。
苏沐橙……这倒是他疏忽了，那姑娘和叶修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最佳搭档”，嘉世还没解散的时候，一直都被陶轩当做卖点来宣传，在粉丝里也有极高的人气。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人觉得，叶苏走到一块儿就是个时间问题。
如此金风玉露、众望所归，现实里面却多年来也擦不出些火花，如果说苏沐橙不知道叶修的取向问题，那才奇怪。
王杰希思考了一会儿，字斟句酌：“好吧，既然你们知道了，叶前辈的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他是真的喜欢你！”唐柔没料到，王杰希的态度这样冷淡，有点着急：“可能他太不坦白了吧？不过，第八赛季的时候……”
“你误会了。”青年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唐柔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俩谈不上分手不分手的，叶修的情况我知道，但我俩，同行情谊而已，我不是GAY。”
……咦？
唐柔愣了，就好像一个努力与人争辩的问题，突然连前提也被推翻了似的。少女怀疑地打量着他，微草队长那张清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滴水不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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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赛季……那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叶修还会记得吗？
王杰希心想。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冷，北京的户外滴水成冰，就连杭州这种江南之地，也遇到罕见的大雪天气。元旦的全明星赛是上海轮回的主场，如今刚刚结束，那种狂热的气氛还在四下蔓延着。
元旦过后的第二个比赛日，是微草对嘉世的客场，但这场备受杭州电竞迷重视的比赛却结束得分外早，除去单人赛拿分，无论擂台赛还是团队赛，嘉世都没在对手身上讨得任何便宜。
因为叶修被扫地出门的缘故，陈果早就不在网吧转播任何主队的比赛了，比赛日的入夜时分，这儿也会比平时冷清许多。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天上又飘起了雪花，零零星星的，给外面的人行道铺上一层薄白。唐柔坐在夜班网管的位子上，照旧在打游戏。陈果占了旁边的电脑，百无聊赖地看一部“苏沐橙推荐的据说是楚云秀推荐的”偶像剧。那会儿剧里刚好也是大雪天气，男女主人公正爱得死去活来，看得老板娘也一把鼻涕一把泪。
“打扰一下。”
突然，有个清冷的男声响起来，一只瘦长的手在吧台上轻扣。
“上机？”唐柔抬起头，“请出示一下证件。”
“麻烦找个人，叶秋在吗？”
这青年讲话颇客气，口音却带着淡淡的京味，他随手拉下脸上颜色怪异的草绿色围巾，露出了一张陈果和唐柔都熟悉的脸。
“王……！”陈果捂住嘴，把半声惊呼闷死在喉咙里，警惕地左看右看。
“叶哥不太舒服，你找他有事？”唐柔接口，她对微草队长可没什么心理负担。
“我也听说他病了。”王杰希不动声色，随手把一袋点心递给陈果，“难得来这边，过来看看，说两句话就走。”
因为他身份特殊，陈果也不好直接拒之门外，只好带着他上了楼。
她本来安排叶修歇在自己的沙发床上，但那人固执，非要继续睡那个狭小黑暗的储物间。此时拉开门，未散尽的烟气登时扑面而来，让微草队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大眼来了？”
灯一亮，叶修懒洋洋地在床上招手，原本俊朗的脸因为劳累和疾病有点浮肿，颧骨上带着层低烧的热红色。
“嗯，”王杰希关了门，拽下全付保暖的行头，在他床头坐下，随意地把右手搭在叶修额头，“还行，温度下来了，什么毛病？去过医院？”
“风寒感冒，全怪天气。”叶修嘟囔了句，又抬起眼，“手这么凉，下雪天，不知道戴手套出门？”
王杰希愣了愣，本想嘲笑他在南方呆久了，4度上下的气温也受不住，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变了，只是悠悠地背了句楼下偶像剧的台词：
“‘不辞冰雪为卿热’啊，《甄嬛传》你看过没？”
叶修斜着眼看他，半天才笑出来：“我他娘的真想爬起来揍你。”
“知道你爬不起来，我就放心了。”王杰希镇定地抽回了手。
床上的男人又气又笑，良久突然大声喊了起来道：“老板娘——老板娘！”
“怎么啦？”陈果火急火燎地跑上来，在门口探头。
“送客送客，赶紧让这小子走人。”叶修表态，“看见他我堵心。”
陈果不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此时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王杰希却很从容地站起来，笑着说道：
“前辈贵人事忙，我给下一位腾个地方。”
接着，青年又对陈果说了句“告辞”，就当真下楼走了。
“下一位是谁？”陈果目送王杰希离开，回头瞪着叶修，心里莫名其妙。
“你还真信他说话啊！”叶修捂着胸口，一脸要死的表情。
那人走了大概十五分钟，苏沐橙来了。
“吃点心，刚才微草的王队长来了，他带的。”吧台前，唐柔招呼了一声。
对于王杰希的来访，苏沐橙却不意外。她低头看了看，见到那是一盒子正宗的京味儿点心，显然不是随手在杭州路边买的。女孩子心里雪亮，随手拿了块枣糕，笑着说了句：
“别吃光了，给叶哥留点。”
苏沐橙推门的时候，叶修正坐在床头，手里玩着个毛线帽子。听见声音，青年急忙把东西往枕头边塞，动作却还是慢了些，让那个少女看了个正着。
“你说微草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把这玩意淘汰了。”叶修讪笑，晃了晃手里那顶绿色的帽子。
苏沐橙没戳穿他，只是乖巧地问了句：“王队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不让他多待一会儿。”
“……微草不允许赛后离队，他自己订的规矩，自己不守着？”叶修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里的帽子：“来的时候没手套，走的时候没帽子，还‘联盟最可靠男人’呢，扯淡。”
苏沐橙又说：“全明星赛的时候，高英杰那场，王杰希是不是故意输的？”
叶修抬起眼，“行啊，眼力见长，怎么看出来的？”
少女摇了摇头：“我没看出问题来，但是……我看到了你在下面，站着鼓掌。后来想了想，觉得大概是那样。”
叶修好一会儿没说话，苏沐橙微笑：“我要不要去告诉他？”
“别，”叶修急忙阻止，“王杰希这家伙，骄傲得很，他可不喜欢自己那点心思给人识破。”
有点遗憾，苏沐橙心想。
叶修应该是很想见王杰希的，但是……却可能不大想让王杰希看见现在的他。苏沐橙隐约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男人的想法嘛，有些时候就是很古怪的。
不过……这样一来，不就没人会知道了吗？
那天，在观众席，迎着别人不解的目光，固执地站在那里、即使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应，也毫不迟疑地献上掌声的人。
以及今天，独自一人，在狭小黑暗的房间里，摆弄着一顶被主人遗忘的帽子的人。
在苏沐橙的记忆里，她从未见过比那更认真的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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