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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顾顺/罗星】流星(最终章)

文前语:

首先感谢所有关注双狙并且不嫌弃Lo主惰性十足的筒子!看到有人喜欢他俩真是太好啦!我爱红海我爱双狙!

最终章前做一下说明,《流星》及《晨星》当中涉及到北京警局和越南芒街的部分,有参考《刀锋上的救赎》的设定。另外《流星》一开始没想到会这么长,所以里面军衔、时间线有一些Bug,Lo主后期会修正一下。

最后,终于写完啦!我可以去放飞自我了!(够)


最终章 

正如俗谚所说,人之不幸总有成千上百理由,但幸福的形态却总是差不多。

顾顺后来过得很幸福,海军最好的狙击手也不是什么出挑的理由,他还是个普通男人。

健康的身体,适度的紧张和事业的成就感、融洽正常的人际关系、亲密稳定的感情……开心活着的要素无非就那么几样,哦,还得算上身体的满足。

他是个务实的人,从未尝试把爱情升华到圆桌骑士般纯洁的层面。当他的床上没有一个不着寸缕手感弹润紧实的罗星的时候,顾顺总是能搞出些排遣寂寞的法子,并且在自己憋死之前付诸实施。

 

复员之前的那段日子,他过得挺愉快。

伊维亚留下的旧伤影响还在,一次环境恶劣的东南亚任务之后,顾顺得了严重角膜炎,治愈后单眼视力下降,眼看很难再胜任一线狙击手的任务,于是直接打退伍报告,预备时候差不多就拎包滚蛋。

这种结果,早在去委内瑞拉之前他就有心理准备。十多年了,发过光发过热,奉献着自己能奉献的东西,等到不再被需要的时候,了无遗憾地离开——军人就是这么一种职业,真正事到临头,反倒比想象得轻松惬意得多。

大队指导员也体谅他,最后给他派了件有趣的任务——那阵子地方上在搞军警交流,请海军委派“有丰富境外作战经验的高水平指战员”过去交换经验,其中特别提到了狙击手训练的项目,队里就把这差事给了顾顺。

 

顾顺对于调教一群生瓜蛋子并无特别兴趣,但包括罗星在内、不止一个人称赞过他在这方面的特长。对于前者,顾顺直截了当地嗤之以鼻,坚称罗星带不好李懂是语言表达能力障碍导致的后果。

于是,大约有两周的时间,这人吃住都在上海的警校宿舍,优哉游哉,日子比军营里轻松许多,除去用“100米上再打出这散布就直接回家”“你这么打你上级要吃官司的”等语言进行恐吓,以及隔三差五拿枪托锤卧姿射击的学员屁股,吓得许多无知青年蛋疼菊紧之外,就没有做什么有建设性的工作。

 

“特警对狙击精度的要求比我们高,训练重点也不一样,不过那帮学员跟咱们新丁根本差不了多少,一样的糟心。”

上海的初夏天气已经很热,某天洗完澡,顾顺穿着沙滩裤和人字拖、光裸上身,一边擦头发,一边吹着小风给罗星打电话,说完“一样糟心”之后,他在对面的轻笑声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过好处是有假期,你来找我玩吧?”

 

斜前方走来一群穿着坦克背心和制式夏长裤的青年警员,显然也是刚从澡堂出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纷纷对这位临时教官行注目礼。

顾顺对同性的注视一向很敏感,当下眯起眼用威胁的目光反击回去,那意思是“说你们糟心你们还不服气是不是”,然而对面一群比他小七八岁的青年都红了脸,其中一个小声说:“哎,教官你身材真好,怎么练的啊?”说着,还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顾顺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确定是个没头脑的直男之后嗤笑了一声:

“跟女朋友练的,自己回家找一个呗。”

 

毛头小子们听了这话,都哄笑起来,推推搡搡地一块儿走了。夏天的晚风里,一帮青年随口闲聊,无非是些训练、学习、电影游戏和漂亮姑娘之类的话题,说着说着,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对着顾顺大声喊道:

“对了,顾教官,你女朋友今天来基地找你呐!你可别忘了去保安室问问。”

 

他们喊的声音太洪亮,里边还夹杂着几分目睹八卦的兴奋。电话那头,罗星笑着说:“怎么,你还有女朋友?”

“哟,罗老板吃醋了,不过这方向不太对啊。”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惯性的思维。”

“行行,我不惯性思维,下次我找个男性吃醋目标,行了吧?我什么时候过去?”

“周六中午吧,我订酒店……”

他的话声音渐低,最终变成了缠绵暧昧的耳语和笑声。

 

出门约会那天,顾顺花功夫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他妈年青的时候是搞艺术设计的,教的小朋友十岁出头的时候就特别懂得打扮。他爸觉得生的是儿子、不该对这些事上心,但也没太干涉。以至于后来顾顺离家出走,他爸一股无名火没处发泄,也迁怒到了他妈从小的“教育方针”上头。

不过,这些后来的琐事,顾顺是不知道的。他妈一气之下离婚改嫁,在加拿大重操旧业,先后在几个一线奢侈品品牌的副线下面做设计师,偶尔也带带模特,隔三差五的还给顾顺寄衣服,大多数都是不适宜人民子弟兵穿着的那种。

 

青年龇牙咧嘴地把自己塞进Dior Homme当季新款的紧腿裤里,想着这牌子要不今后还是拉黑吧——好看归好看,某些部位的剪裁着实不利于男性的生理健康,又从老妈的爱心常服包里扒拉出件还看得过去的灰黑色迷彩T恤,当兵当久了眼光也跟着变化,挑来挑去都是这些款式,唯一不一样的大约是终于把狙击手护目镜换成了雷朋而已。

不过,就是他自认为很过得去的朴素打扮,还是在出门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门口哨兵看着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墨镜遮住半张脸、通身时尚品牌、手里还拎着真皮双肩背包的高大男子,忍不住一路注目礼护送,看得顾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一出门,目光正好对上门口一个办来访手续的女人。青年吓了一跳,仔仔细细又看几眼,转身就往院子里钻。

 

“……顾顺!我看见你了!你跑什么跑!”

他背后,沈佳佳眼尖得很,扯开嗓子就喊,带着出国六年都没改掉的大连口音。

“哨兵呢,没看见这闲杂人等……赶紧的拦住啊!”

青年蹲在警戒线里不动弹,俩哨兵一脸不知道该不该把他撵出去了事的表情。顾顺把风镜从脸上摘下来抱怨:“喂!说话呢!不认识我啦?”

“哦……顾教官啊。”

顾顺一扭脸,站岗的两个年轻士兵给他左耳的耳钉晃得两眼生花,“外面那个,说是你女朋友,来好几次了,我们本来不信的。”

眼下之意,现在看你这样,我们信了。

 

“……联系你好多次了,怎么不理我。”五分钟之后,沈佳佳拧着顾顺的胳膊在马路上走。

她是沈悦的妹妹,新时代富家小姐,在国外混久了,通身没半点淑女气质,样子也高高瘦瘦的,没顾怡那么漂亮。女孩一头短发,穿着破洞牛仔裤、板鞋和麦昆的燕子T恤,猛一看有点中性。

“啊?你联系我了吗?搞错电话号码了吧。”顾顺装傻,他心里知道长时间的避而不见是有点对不起人家姑娘,但是,对沈家的人,他有不想联络的理由。

沈佳佳是个人精,侧头看了他那也不知道是“X”还是十字的耳钉几眼,一脸的心知肚明:“我说,你当兵这么多年……还这么风骚,部队没把你开除啊?”

“……特么的……什么叫风骚。”顾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看不出来啊?哥今天约会,能不能别在这儿给我当电灯泡。”

女孩子松开了他的胳膊,笑得两眼都成了月牙:“带我见见罗星呗。”

 

顾顺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把沈佳佳赶跑,毕竟一个女孩,怎么也不会死皮赖脸非要跟着他。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没有那么做。

想来想去,这小姑娘就像是一个时代的遗存,是过去那个圈子里唯一他还能正常说几句话的人。虽然有点荒唐,但是有那么一刹那,他居然有点想答应她的要求,带她去见见罗星。

 

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对罗星说出他和家里彻底闹翻的那些事情。

 

青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天才惊觉:“喂,你怎么知道罗星……名字的?”

“你妈告诉我的。”沈佳佳挺坦白,“她从前就挺喜欢我嘛,再说我马上要去加拿大找她了,出国前,替她看看你呗。”

“你去找她干嘛?”这可是一记重磅炸弹,顾顺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我在法国就是学服装设计的啊。”沈佳佳指着自己鼻子,“不想在家里呆了,爸妈老古董,我和我哥我嫂子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顾顺低笑了一声,没回话。沈佳佳也不在意,又随口说了句:“哎,对了,你的事儿,这几年你爸后悔了知道不?”

 

她选了个不合时宜的话题,顾顺没说话。青年抬眼望着天边的晴天白云,想着什么也不能破坏他好容易和罗星在一块儿的心情。

沈佳佳眉毛一皱,好像还想说点什么,顾顺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哦、啊?你到了?怎么这么快啊!”

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罗星在电话那头自然听了出来,如今的酒吧老板随口调侃了一句:“怎么?女朋友又找你去了?”

“呃……”顾顺无语,沈佳佳在他旁边笑,把存在感刷了个十足。

 

三个人在酒店门口碰面,顾顺从罗星手里接过行李,有个女孩子在场,那人笑得有些羞涩。

“……你也是大连人?”看着面前俩人明显一个阶层的穿衣打扮风格,听着沈佳佳的口音,罗星显得对她很感兴趣。

“嗯,是顾顺老乡,现在去加拿大跟他妈妈学设计,帮阿姨过来看他一趟。”有陌生人在场,沈佳佳秒变淑女,“你们服役都在上海附近吗?”

“也不是,从前天南地北地跑,有时也驻扎在青岛。”罗星说。

“你在北京做什么的?” 

“自己开酒吧……也在市公安局做技术顾问,都挺清闲的。”

“哎?酒吧啊,其实我平时还挺经常跑北京的……能去玩么。”

很明显,沈佳佳对他也很感兴趣,罗星的模样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人身上军人的气质比顾顺还要重得多,给人一种内敛庄重的感觉,光看顾顺的模样,沈佳佳可想不到他会看上这样的男人,但罗星稍长的头发和印花衬衫又蛮符合酒吧老板的身份。

“可以啊,给你我的地址。”

俩人聊在一起,把顾顺在旁边晾着,郁闷地埋头刷手机。

 

“对了,中午吃点什么?”罗星看了看表,发现到了中午饭的时间。

“听你的吧,反正我第一次来上海。之前在国外,天天吃学校的猪食。”女孩摊手,表示现在吃什么都是美味佳肴。

“我记得复旦大学旁边儿有家本帮菜还不错……”罗星回头看了眼顾顺,“去么?”

“不去。”顾顺一肚子气,“不吃本帮菜,甜死了。”

“咳,”罗星后悔不该征求他的意见,“佳佳你别管他……”

“我俩大连人,我代表大连人的口味。”顾顺一米八七的个子挤进俩人中间,“不吃本帮菜。”

沈佳佳看着他,一脸“白长十多年还是这德行”的复杂表情。

 

最后三个人还是听了唯一的女性的意见,在便宜的路边店里吃了一顿,排骨年糕、生煎包、葱油面、糖芋苗之类的小吃点满了一桌子,沈佳佳尝一遍就饱了,剩下的全都是俩男人扫尾,顾顺在军队养成不剩饭的良好习惯,吃得愈发觉得Dior的裤子要穿不下了。

 

吃完饭,沈佳佳要赶飞机,顾顺和罗星只送她到上出租车,女孩子倒没再着急跟顾顺交代他爸的事,反而只是跟罗星交换了个联系方式就心满意足,冲俩人抛着飞吻走了。

 

“你这女朋友挺可爱的,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回酒店的路上,罗星跟顾顺打趣,“之前医生说的那种特效药,我从301给你开了点,这次带过来了。墨镜你也随时备着,尤其训练场上太阳大,别摘。”

“嗯。”顾顺说,不知怎么地,看着愈发没精打采。

罗星安抚地拍了拍他脊背,顾顺有点“退役综合征”,他看得出来,“对了,这衣服,你妈妈挑的?刚才佳佳还说来着……她现在挺忙的嘛?”

“是啊,”顾顺的声音里有点苦涩又有点自豪,“飞来飞去地满世界赶秀场,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相夫教子的女人,当年跟了我爸……纯属俩人都瞎眼。”

“生了你啊,这不为国家做了巨大贡献了?”罗星浅笑,“你妈挺想你的吧?我脱密期快过了,要不要替你去看看她?”

“……靠,看我出不了国,甩了我单飞是吧?”

顾顺一把把罗星往怀里搂,却正好撞在一群趁假期出门玩乐的警校学员眼里,沐浴在一群毛头小子火辣辣的震惊目光中,顾教官气得眼都瞪圆了。

流年不利、命犯太岁还是水星逆行,难道合该他今天约不成会,青年一边想,一边破罐破摔地把罗星往怀里拽。

 

那人没抗拒,只是笑,说了句:“真好。”

“什么真好?”顾顺问。

“……你学生们啊。”罗星说。

“好个P,水平稀烂,我那么大的时候,在整个师都打出名声了。”教官表示不屑。

罗星轻叹了口气,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他习惯了一些事,在顾顺看来,那些习惯不了的事也已经不再是坏事,那更像勾连着过去和未来的纽带,是罗星之所以成为罗星的重要原因。

 

“你觉得沈佳佳不错?”顾顺又提起早先的事,“我和她早年关系挺好,但她……其实那些事她都不清楚的。”

“年少无知的时候喜欢过你?”罗星突然说。

“哎哟你真长进了,不呆了。”顾顺鼓掌。

又一次,他还是想跟罗星正经谈一次,很多事,堆积在心里,好多年了,谁都不清楚。

但是他还是说不出来。

 

罗星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拽下来,五指交扣,稳稳地握在手心里。

“走吧,时间长着呢,急什么。”他淡淡说。

“是啊,不急,一晚上时间呢,是不是。”顾顺跟他手拉着手,调戏他。

于是罗星笑着、凑过来吻了他,雷朋的风镜挡住顾顺半张脸,分开的时候特种兵狼狈地伸手去擦眼角。

“哎,别用手!”

罗星打掉顾顺的手,去衣袋里摸纸巾,“不是说不流眼泪了吗?这毛病还没好?”

“没好。”顾顺赌气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南方的午后,阳光温煦,树上开始有稀稀拉拉的蝉鸣,预示着夏天的到来,这是顾顺和罗星相识的第十个夏天。

过去的辉煌灿烂,未来的烟火流年,而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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