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七（哨向AU）
文前语：
上个图，顺子标准猫瘫坐……喵顺100%
章七
喀喇昆仑山，中国和巴基斯坦的“界山”，突厥语中“黑色的磐石”。
“乔戈里峰区情况很复杂，这地方往南是克什米尔巴基斯坦和印度对峙的区域，海拔六千多米的地方还有巴基斯坦的高山部队驻军。虽然双方睦邻友好，但是边境线上任何公开的军事活动都是不允许的。”
坐在伪装过的军用直升机上，队长杨锐交代着情况：“喀喇昆仑山的地势是高山深谷，地形复杂、落差极大，通讯很受影响。顾顺出事的时候，我们动用了最先进的定位设备，也只能把目标缩小到音苏盖提冰川南缘，半径二十公里的范围。我们这次会伪装成登山队，直升机负责把我们运送到阿格勒达坂附近，然后步行穿过克勒青河谷，去苏盖提江格——也就是乔戈里峰的登山大本营，国内叫‘音红滩’的地方。途中一边侦查，一边找机会转进。”
“庆幸吧！小子们！第一次实战就这么刺激。”陆琛振臂高呼。
“达坂”是维吾尔语中“垭口”的意思，他们徒步攀过阿格勒达坂的时候，恰逢缭绕的薄云与灰雾被高原山风一扫而空，远处喀喇昆仑雪山万峰攒聚，近处地势向着河谷一泄而下，一直能望到盘桓奔涌的克勒青河。有那么几秒钟，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军人的身份和所负的使命，只是出神地眺望着眼前壮丽的景色。只有顾顺远远地呆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不出声。
在那儿他们和一对西塔的搭档汇合了，为了不让这群特种兵把体力都浪费在半路上，他们带了驼队和两名柯尔克孜族驼工，介绍的时候，他们称那两个普通人驼工为“自己人”。
“你们西塔，业务范围很广嘛……”徐宏称赞了一句对方准备周全，西塔的向导笑着回应道：“过奖，我们是常年在瓦罕走廊一带活动的，毕竟……丝绸之路输入的，可不全是文明。”
把大堆伪装过的行李放上骆驼背之后，这支特战小队才有了点“登山队”的模样。由于是喀喇昆仑山登山的旺季，一路上，他们先后碰见了几队人，有登山队，也有往返大本营运送给养的本地人，庄羽和两个西塔人用假身份活跃着，不停地和登山者还有驼工们攀谈以获取情报。
在临时宿营地，他们支起帐篷的时候，看到有野驴和牦牛在水源处活动。柯尔克孜族驼工说，这里的雪线上还有雪豹，那是种被称为“雪山之王”的动物。
“啊……”正在烧水的庄羽突然站了起来，他手指着远处的荒滩。
“怎么了？”驼工不解地询问，通讯兵四下环视，发现只有西塔那对搭档和他一样，出神地打量着那只正在慵懒踱步的大猫。
“没什么。”庄羽掩饰道，他意识到他看到的不是真正自然界的生物，而是自己某一位队友的精神体，哨兵们已经开始无声地在周围布下防线，青年觉得他知道那只雪豹的主人是谁——哨兵或向导，总是拥有一些和精神动物共通的禀赋，如果哪一位哨兵有这样的精神体，那么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在乔戈里峰的死亡线以上行走，也不是一件出奇的事情。
庄羽觉得他羡慕顾顺，也许是登山家的本能作祟吧！人们常说，登上山的巅峰，就意味着征服了这座山，为了这份荣耀，代代攀登者们用尸体铺成了指向乔戈里峰最高处的路标，即使死亡，也要与山同在，但这份追求放在那个狙击手身上，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通讯兵看到顾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河滩上，似乎对周遭的美景都不感兴趣一样。
李懂放出了他的渡鸦，那只鸟儿代替了高科技手段下的航空侦查器材，向着他们标定的地域飞去，他可以和自己的精神体共享视野——罗星也能，不过对于哨兵来说，那是种很罕见的能力。
这也是庄羽第一次见到罗星的精神体，一只翼展接近三米的雄性金雕，有着利刃一般的喙和钩爪，腾空而起的时候就像一朵蔽日的黑云。
“队长……”
徐宏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在东一簇、西一簇的篝火中间穿行，一直找到了杨锐。
“怎么？”杨锐敏感地注意到他的哨兵的表情异常严肃。
“那群人不对劲儿。”徐宏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着在河滩另一边扎营的十几个人，“穿着像是登山的，但是带的东西不对，有炸药，可能还有武器，坦克都嗅出来了。”
——坦克是徐宏的精神体，虽然名字拉风，但本体是只鼻子胜过警犬的白鼬。
“……让罗星把他的鹰收回来。”杨锐说，“别惊动他们，先盯着，明天上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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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第二天两拨人相隔半个小时分别动身，杨锐很快就知道他们跟对了。
最开始，这波人走的还是去音红滩登山大本营的路，但是到了半路，却突然折向西、沿着音苏盖提冰川的南缘进入了山谷地。
一旦进入了人迹罕至的蛮荒地区，杨锐立刻下令“换装备”。东塔、西塔一共十一个特种兵立刻抛去伪装、换上全身灰白色的雪地迷彩，收拾起全付山地作战的装备。
“冰爪要上么？”张天德一边往身上系安全绳，一边抬头询问。
顾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他不喜欢那玩意儿。
“不用，”徐宏说，“我们的目标，至少也是座半永久的小堡垒，不可能盖在冰川区的。从刚才那波人的行进路线看，不像是要横穿音苏盖提冰川，应该是在西侧山区。”
李懂刚把他的突击步枪装起来，斜刺里伸出一只手，顾顺两根手指夹着个东西往他脸前一递，用鼻音说：“嗯哼。”
年少的向导看了一眼，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瞪着眼说不出话。
顾顺半天没人搭理，转过脸来看着他：“怎么？保险套不会用啊？要不要哥示范给你？”
他嘴里还叼着个没拆封的套子，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李懂咬着牙说：“你……流氓。”
向导的声音很小，但对于哨兵来说足够听清了。顾顺眯着眼看他一会儿，说：“行，找个不流氓的给你示范。”
他扯开嗓子喊“罗星！”，另外一个狙击手提着他的AWM狙击步枪走过来，问了句“怎么”，顾顺顺手把保险套扔过去，罗星接过来，皱了皱眉，似乎几次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闷着头、径自把那东西套狙击枪口上了。
“看见没，”顾顺伸手在李懂背上戳，“防沙防水，便宜耐用……哎罗星，你刚才要说什么？”
罗星说：“……没什么。”
顾顺哼了声：“有意见说啊，李懂也成年了，不能听吗？”
罗星顿了顿，半天才说：“下次……大一号的。”
陆琛在俩狙击手背后狂笑出声，顾顺气得一脚把罗星的背包踢了。
那人默不作声地把包扶起来，顾顺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又一脚踢了。李懂面红耳赤地挪一边儿问徐宏：“副队，这人平时就这么嚣张吗？”
“队长，队长我报告一下。”庄羽从他的一堆高科技通讯器材里抬起头，“从新接收到的卫星云图来看，今天傍晚的时候，预计乔戈里峰区有比较大规模的降雪，风很大，能见度也会很差，得提前考虑宿营。”
“下雪？那怎么办？下雪变数就太大了。”张天德急了，“咱找机会把那帮人干掉吧！”
杨锐不想动枪，本来想夜里摸黑下手，但遇上暴风雪这种不可抗力，他也只能妥协。思忖了一会儿，才下令道：
“……顾顺尖兵，罗星继续高空侦查，选伏击位的时候注意避免雪崩，全体雁行队，散。”
队长一声令下，整个特战小队登时悄无声息，进入了真正的战斗状态。
顾顺的身影在林立的冰塔间闪了几闪，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只留下他那只皮毛华丽、灰白底色上遍布环状花纹的雪豹，悄无声息地引领着整个队伍的行进。
余下的哨兵们迅速拉开了战斗距离，形成了大雁飞翔一样的“人”字箭头队形，徐宏顶在前面，张天德、佟莉两个机枪手护卫两翼，把指挥官和其他几名向导护在相对安全的位置。
两拨人的距离迅速拉近。
前方顾顺跟踪侦查的讯息，以及罗星的金雕在上方俯视所看到的地形讯息，迅速向杨锐这里汇总，指挥官向随队的狙击手打出一个无声的手势，示意他可以抄小路就高点狙击位置，罗星点点头，轻捷地脱离了队伍，沿着一堵倾角接近垂直、遍布积雪的片麻岩崖壁纵身而上，哨兵们这种无具攀爬的能力，又看得通讯兵十分羡慕。
余下的人按战术安排，两翼迅速前推占据有利位置，形成了一个U型火力口袋，分别在掩蔽物后面用瞄准镜或望远镜观察着敌人。
“打么？”副队长徐宏请示。
杨锐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从望远镜里，他能看到部分人随身的枪械——苏制AK-47突击步枪、乌兹冲锋枪和M9手枪，虽然远超山间散匪的水平，可至多也不过是接受过训练的恐怖分子，绝到不了有本事袭击“里塔”的水平。
又观察了一会儿，确信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他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两个机枪手的第一轮扫射就放倒了一半人，幸存者躲在一簇突出的冰塔背后组织火力还击，却被飞来的狙击弹直接打穿了冰层，鲜血溅了满地。
“放开口子，抓个活的。”杨锐说。十分钟之后，顾顺拖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走了回来。
俘虏不会说汉语，还是依靠两个西塔的人做翻译，才审讯了个八九不离十。原来，他们的去向是一座用谷地中的古早遗迹改建的半地下建筑，之前曾有一批“欧洲人”占据过，里面囤积了不少枪支弹药，后来被转交为他们的据点。除去他们这一拨人，内部留守的还有不到二十个，都是受过基本军事训练的普通人，他们并不打算在那边常驻，只是要分期分批地把东西都运出来。
这种外国恐怖势力“出口”国内的情况，西塔哨兵们倒是见惯了，徐宏根据俘虏的口供估算了下时间和距离，对杨锐说：“队长，我觉得时间还来得及，要不直接一锅端了。”
杨锐想这地方环境恶劣、交通闭塞，横竖不能留着一窝恐怖分子过年，要是能突击把敌人的基地端了，用来过夜也能免受风寒之苦。
东塔和西塔这次出动，都是做好了和“同类”交手的心理准备，猛然听说这些，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但这会儿听说能有个带屋顶的房子过夜，搞不好还能起灶做点像样的饭吃，不用啃压缩军粮，登时都卯足了劲儿急行军。
最后的战事结束得也很快，徐宏直接对正门实施爆破，石头带第一组，突进去火力压制，佟莉第二组后门包抄，两个狙击手掠阵，很快就把整栋建筑扫荡一空。
打扫战场的时候，杨锐安排徐宏和张天德，让他们带着白鼬“坦克”和草原狼“小灰”仔细搜索地下仓库。
“这地方可有年头了。”东塔行动队一把手停下来四处打量，目光最后停在天花板上一处水浸过的模糊图案上，“这是壁画吧？记得那群人往里运炸药么？那个俘虏说他不知道用途，但我想地下应该有东西。”
他正分派任务，突然觉得搭档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明明是海拔几千米的高寒地带，徐宏却额头都见了汗，一脸不舒服的表情。
“怎么？”杨锐用关切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哨兵一眼。
“不是我。”副队长言简意赅，“这谁的信息素……够刺激的，我有点难受。”
他们说话的时候，陆琛也察觉了。医护兵从走廊里一路嘟囔：“顾顺！人呢！你这信息素……怎么搞的！”
那个狙击手的信息素水平像失控一样急剧上升，不一会儿，就连最迟钝的张天德都感觉到了。陆琛心里觉得不对，一边大喊：“所有人都散开！别往这边挤！石头把我备用医药包拿过来！”一边示意身边儿的佟莉，让她赶紧把庄羽和李懂这俩没结合过的向导都弄走。
医护兵上路前包了一大保鲜盒的药，放在石头那里。那个机枪手也不知道都什么用途，一股脑全给他拿了过来。
两个人在门外的雪地里找到了顾顺，狙击手席地坐着，倚着门口的半截断墙，怀里抱着他的狙击步枪，呼吸急促紊乱。
陆琛看了一眼，伸手去摸顾顺的脉搏，那人挣扎着要站起来，身上却已经没了力气，腿一软，又坐倒在深雪里。
这会儿空气中的薄荷味已经到了辛辣的程度，就连陆琛都难受得伸手去扯领口，石头还扛得住，在旁边小声说：“喂，你没事吧？我记得你和顾顺是那个什么危险区，你要不要也离他远点？”
军医脸黑得不行，心想这种没用的事儿你咋记得这么清楚。他没空给自己那个理论课不合格的搭档科普生理知识，只是嘴唇发颤，半天才说：“……完了，是假性结合热，你……你去把罗星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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