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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十三(哨向AU)

文前语:

呃……贴丢了一段文字囧rz,重贴

还是星哥镇楼,所以星哥最性感的地方到底是哪儿(你够)



章十三

东塔医疗中心,急救组的医护人员很快就拉着医疗床赶到了罗星身边。从监控中看到了病人的情况,他们第一时间通知了顾顺的搭档李懂,以及同队的陆琛。

这些人到场的时候,罗星正把一次性注射器的针头从顾顺的肘窝抽出来。

静脉注射大剂量药物,不能说是最照顾病人健康状况的选择,但镇定剂有效遏制了顾顺的信息素水平,青年很快陷入了昏睡。陆琛鉴定了一下,热度还在,但并没有发展成假性结合热。

“还行,”医护兵长出了一口气,“没事,顶多延俩月的观察期,不会影响他的考评结果的。”

 

他们把那个哨兵送往住院部的病房,李懂已经开始试着用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对方。空气中充满了广藿香和杉木的混合气息,苦涩厚重,但攻击系的向导在疗愈方面的能力远逊于控制系,小孩儿做这种工作并不轻松,陆琛和他一起梳理着顾顺的生理和精神状况。

 

“怎么会突然这样的?”陆琛问,“过去两个多月,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今天遇见什么事了?”

李懂看了罗星一眼,闷声低头。陆琛鉴貌辨色,知道两个狙击手之间八成又发生了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争执,无奈地转过头对那个冷面青年说道:“不是跟你说过吗?他这毛病,情绪大起大落是很危险的,这阵子别招惹他。”

罗星好一阵子没说话,许久直接站起身,看着是准备离开了。

走之前,他伸手握了一下床上顾顺的左手,微微叹息:“是我的责任,可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手上传来温柔的触感,是另一只微微发冷的手,旋即又离开,病人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舍不得似的。

……就知道摸手。

人还迷糊着,但顾顺下意识地对这件次不清不楚的肢体接触表示了唾弃。

 

他想他一定不能喜欢罗星,怎么能喜欢那个人呢。

在训练营的时候,他曾经问过教官,为什么那个叫罗星的狙击手会有“暗夜的准星,无声的死神”这种称号,教官瞥了他手里的狙击枪一眼,说道:“因为他枪法好。”

“有多好?”就像陆琛也不会对另一个S级的向导服气一样,性情更张扬锐利的哨兵当场发出了挑战。

“超出凭努力能达到的境界的好。”老道的军官看了顾顺一眼,目光若有深意,“何况,他本来就是最努力的那个。”

 

当时顾顺也没说什么,只是哂笑了一声。

本来是不肯服气的,直到那一次,在侵晨一线青白的天光里,他看见了他。

在黎明前最深的阴影里,在漆黑与纯白的交界线上,他第一次见到罗星。那个“四座塔最好的狙击手”自百米高处一跃而下,作战服鼓着风,枪声如爆珠,人如鹰击长空。

顾顺说“我也能做到”,但他心里知道,“能做到”和“实战中敢做”是不一样的。没有人有罗星那么好的动体视力,没有人有他那么稳的视线和手。

也没有人有他那么强悍的自信,子弹擦着人质的头顶飞过,在目标的额头爆出一丛血花。

 

顾顺觉得那不公平。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他明明也有强得过罗星的地方,却偏要拿自己的短板去碰人家的长处,就像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一样。

李懂说,他想做狙击手,顾顺看着那个身体条件毫无优势的向导的时候,想着你是不是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呢。

他想把李懂带出来,是真心的,他想罗星亲手挑的观察员,一定不会错。

 

后来,顾顺明白了。

当他从北塔的训练营毕业,拒绝了大队为他安排的向导、对全世界宣布他只要罗星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一种生活。

青年知道自己的军旅生涯并不会太长,或许生命也是如此——没有向导的哨兵是坚持不了太多年的,而他在这有限的时光里,他只想征服自己生命里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雪白的玫瑰花破碎在狙击手修长的手指间,残留下蛊惑人心的香。送他花的姑娘告诉他,那种白玫瑰的名字叫“雪山”。

顾顺想起喀喇昆仑雪山,想起那覆着终年不化的白雪的黑色磐石,想起罗星纯黑色的作训服和黑色布料下握着枪的手腕,白皙刚健。他想他怎么能喜欢这个人呢,喜欢了,就好像服输了,好像放弃了自己那飞蛾扑火的志向一样。

可是,想起罗星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那座雪山留给他的也不全然是痛苦。即使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也记得罗星的微笑和他从来不曾失掉的冷静与强悍,那也好像一只鹰,像是他的精神动物,始终振翅飞翔在凡人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于是他也不肯认输,即使几死几生,即使再也不复当初。

顾顺想,他实在是好喜欢罗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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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是结合热发作,顾顺的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了。虽然还吊着点滴、不能出院,但已经不需要向导陪护——李懂离开之后,这个哨兵百无聊赖,于是故态复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逗旁边的护士。

东塔这帮妹子,之前就以围观“北塔绝恋”为最大乐趣,只可惜身边守着的罗星严肃无趣,实在没什么看头,顾顺从北塔调过来才真正像热水进了油锅。日常只要这俩哨兵互相靠近五十米之内,就已经十分吸睛,更别提前几天他俩在医院楼下吵了一架,虽然具体过程无人目睹,但八卦早已衍生出了N个不同版本。

 

顾顺现在就是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病号生活,跟小姑娘们闲聊累了,卷着被子倒头就睡,睁眼的时候天边都泛出了夕阳的金红色。

查房的护士见他醒了,赶紧倒了杯水,又喜孜孜地给他捧出来一个餐盒。

哨兵一看,笑了:“哟,这不是仙霞路上那个店的海蛎煎么……”

小护士说:“是啊,你不是抱怨食堂的菜不好吗?东塔接待过那么多外地来的哨兵,说食堂不好的你还是第一个。”

顾顺说:“我就不爱吃正经菜,食堂肯多做点小吃就好了。”

那个妹子捂嘴笑:“就是你说喜欢这家店的海蛎煎呀,‘吃点喜欢的东西,好得快’,你试试呗。”

 

顾顺觉得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古怪,但他这辈子仗着一张脸蛋,得女孩子青眼的时候多了去,于是这会儿也没特别在意,径自打开餐盒,往嘴里塞了一筷子。

“嗯好吃……”

哨兵的口味普遍非常清淡,一般人轻易伺候不来,不过这盒海蛎煎的油盐和酱料都减了量,刺激性的蔬菜也都去掉了,吃到嘴里都是牡蛎和鸡蛋的鲜味,青年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你买的?”他抬起头,“谢谢啊,回头结账。”

小姑娘又是一阵羞涩笑:“哎呀~你明知道不是我买的,我当班呢又不能去浦西。”

说着,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跑了,留下狙击手在原地懵逼着。

 

就这么样,在病房开小灶的生活过了两三天,煎饼果子豆腐脑,小笼汤包煮干丝,天南海北地伺候着,弄得顾顺有点儿不想出院。到了周末,护士长亲自来看了他,那个哨兵正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看见她还问了句:“哎呀今天我的加餐没啦?”

护士长嗔怪似的看他一眼:“罗星今天不在基地啊……再说你吃了这么多天赔罪饭,气也该消了吧,还不放过人家。”

 

顾顺听了,心里突地一跳,想了想就明白了——原来那帮子小护士私底下指使那个人给他买吃的来着,青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觉得几天来吃的美味佳肴都堵在喉咙口,许久才自己对自己念叨了句“自找的”,扭头躺下睡了。

 

这一天,基地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明明是周末,宿舍区却出奇地冷清,一直到傍晚,医疗中心的一层大厅突然一阵喧哗,七八张移动医疗床和担架涌进来,都抬得伤兵。

顾顺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队那拨人。张天德用绷带吊着一只胳膊,陆琛身上还沾着血,两个人都是满脸悲戚,正目送一副盖了白布的担架被抬走,只是又没看见罗星。

哨兵只觉得心口一紧,好像气都喘不上来。他稳定了一下心绪,拔脚往外跑,下楼的时候还撞见徐宏在休息区给杨锐打电话,那个爆破手的声音急促,说道:

“爆炸物安放地点的选择,还有起爆装置的设计都是非常专业的手法,转移不了,我爬上去拆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

 

顾顺没心思听,只是一路跑下去,到大厅里揪住陆琛,问:“罗星呢?”

医护兵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懵了,半天没说话,还是张天德把顾顺的手从陆琛身上扒拉开,指指门外,哑着嗓子说:“罗星没事。”

 

那个黑衣的哨兵踏着夕阳走进来,身上也沾着血,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几乎触到顾顺的脚尖。

顾顺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就像过去无数个危机重重的重要时刻,罗星的脸上神情端肃,但是也不见慌张,他冲着几名战友点了点头,就径自朝楼上走。

顾顺默不作声地追上去,血腥味混着白檀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让他从未如此痛恨当下这个软弱无力的自己。

 

太不是时候,顾顺略带自嘲地想,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只是跟着罗星一圈又一圈地爬上好像长得没个尽头的步行梯。

那个人终于停下来,转过头,沉黑的眼睛看着他,许久才说:“我没事,这些血——”

狙击手的声音顿了顿,又平静地继续:“是别人的。排爆不顺利,一死四重伤,二队有个拆弹组的牺牲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径自撞过来的怀抱里。

 

顾顺过来抱着他,什么也不说,脸深深埋进罗星的颈窝里。

狙击手的身体僵硬了,他无措地抬起手,仿佛不知道该放哪儿似的,许久才慢慢落在那个小自己三岁的青年的脊背上。

“我没事,”罗星说,“你……要我今晚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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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南京,又是爆炸案,我们这是拿了名侦探柯南的剧本吗?南京咋不改名叫东京呢?

——东京是开封和洛阳。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讲冷笑话。

 

出发的时候,队伍的气氛还是相对轻松的,毕竟上一次的事件解决得毫无难度。一队的几个队员小声议论着,陆琛还记得跟徐宏打小报告,说顾顺这几天是成了精了,居然敢指使罗星天天给他买饭。

徐宏笑了笑,说要不他下月餐补别发了,外部花销一概不报,含蓄地让罗星同志知道一下他行为的不恰当性。

 

一行人坐着直升机到半路,传来的消息就变得沉重——现在发现的炸弹有两处,全都设置在建筑物主要承重结构上,手法极其专业。其中一处,爆炸物安放的位置在防火层的两根钢梁中间,空间狭窄,初步判断设置了感应起爆和遥控起爆两重装置,而且直接接入大厦电路系统,特警队的专家也不敢触动。

 

“这一处我上吧,”观察过现场后,徐宏布置,“队里指挥交给陆琛负责,罗星李懂找狙击点——初步估计,犯罪分子肯定还留在遥控起爆装置的有效范围内,尽快找出来。”

“副队,这条件……穿不了防爆服啊。”庄羽小声说,心里惴惴不安。

“没事,炸药当量大了,防爆服也没用。”徐宏笑了笑,抄起工具就上了。一行人看见他们的副队长用媲美瑜伽的姿势把自己塞进钢梁中间的空隙,陆琛忍不住感慨了句:“装弹动动手,拆弹累成狗,副队真是……好腰力。”

 

那会儿李懂已经把自己的渡鸦放出去做实地侦查了,佟莉问了句罗星为什么不把他的金雕也放出去,陆琛给她解释了句——有觉醒为哨兵或向导的人群大约占总体比例的10%,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是具备看到精神动物的能力的,金雕这种大型猛禽,不适宜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做侦查用,很容易引起骚动。

 

另一处排爆现场是二队在负责,知道陆琛暂代指挥之后,那边还开了句玩笑,说轮到“菩萨”普度众生了啊,陆琛客气了一句,说哪里哪里,这种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分子,还是交给深海同志用他的88狙点化一下吧。

 

依仗着徐宏的精准判断力和娴熟技术,这一路的拆弹工作进展顺利,但他刚依次序把外层遥控起爆装置拆除,就听见远处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气浪把这边的几层玻璃都震得粉碎——和二队拆弹组的通讯也中断了,还是联系上外围支援小组,才知道另外一处排爆现场人员疏散失误,有人从顶层乘观光电梯下楼,结果触动炸弹的引爆装置,眼看拆弹组的人是保不住了。

 

队友伤亡,一队的人心情沉重到极点,徐宏沉住气把拆弹工作完成,罗星和李懂那边的汇报也过来了,说是遥控范围内全程未发现可疑人员。

听到这个消息,徐宏心里也是一阵茫然,一周时间,两起表面极其类似的爆炸案,迥然不同的作案手法和技术水准……林林总总的疑点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特战队员也失去了判断力。还是要等到一周之后,东塔内部扩散开来的一条消息,才重新引起了整个行动队的注意。

 

那是个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说是就在爆炸案的当天,几乎所有行动队的顶级哨兵向导都出外勤,当天华东局档案处失窃,丢失了一堆陈年的纸本案卷。

看上去特别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传到陆琛耳朵里的时候,医护兵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地方局档案处都有违规保留某些高级哨兵、向导资料的坏习惯。”陆琛说,“我怀疑……这堆丢掉的案卷,里面有某个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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