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二十一（哨向AU）
文前语：
杨队表示，你们不光把徐宏当成向导，还老忘记他的向导，我很生气。
章二十一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浅眠的人脸上，清澈温煦有如水晶。
顾顺没睁眼，大约还陶醉于军营生活当中为数不多的放纵机会。青年从被子底下伸出长手长脚，在身边胡乱扒拉。
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人发出了低沉清晰的笑声。
床上的哨兵有点不情愿地睁眼，正好对上罗星的视线，他还摊在床上维持着虾划水一样的凌乱姿势，那个人大约觉得这挺有意思的。
“干嘛起那么早。”他抱怨，“不是有假吗？”
“那是你的假，”罗星已经是晨训回来，额头上还挂着细汗，他伸手松了一下衬衣最上方的风纪扣，“我又不是病号。”
“我他妈也不是病号啊。”顾顺对这个安在自己头上好久的称呼表示不屑。
这些日子，他有持续观察罗星的精神状态。表面看来，中央局“渎职”的处罚对罗星没有什么影响，那个人维持着铁打般规律的生活，除去分出一部分精力给自己，其余便一如既往、甚至更加勤奋，好像要弥补什么似的。
“起来吧。”罗星说，他坐在床沿握住了青年的手，“陆琛今早对我‘管制升级’了，现在除了训练，他都不开放和我的精神链接。”
“算他识相。”顾顺一边打呵欠一边往被子外边爬，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连底裤都没穿，坦荡荡地在罗星身边遛鸟。
“……麻利点！”年长的男人给了他屁股一巴掌，“下午有战术训练，你不去李懂和谁搭档？”
“我去！你……”顾顺“蹭”得挺直了腰，眼睛瞪得溜圆。
“我怎么了？”罗星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挨打你不服气是不是”的示威表情。这模样愈发显出了他脸庞硬朗的轮廓，带着几分悍气，让顾顺回忆起他们初识的时候。只是如今，那个人的眼睛里不再有当初冰冷锐利的神色，而是饱含着玩笑的意味。
心底升起的一腔邪火没处发泄，顾顺拧身把罗星扑倒在床上，扯开风纪扣、冲着锁骨就是一口。
最开始只是个过重的吮吻，后来顾顺就上了牙。
这点疼对特种兵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虎牙尖尖扎进皮肤的时候，罗星还是“咝”了一声。他想这家伙动不动就用牙的毛病怕是好不了了。
顾顺给罗星盖完章，满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又舔了几下，才在他耳朵边儿用气腔说：“你没怎么，下次再打重点啊，我喜欢。”
罗星对这样儿的顾顺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床上搂着他，笑着不说话。这个哨兵今年二十八岁，比顾顺大三岁，但他性格内敛，下了训练场，那张沉静的脸上总带着点拘谨羞涩的神情，顾顺在相隔不到三寸的距离上打量着他，心里突然颤动了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直涌上来。
可能是第一次吧，他明确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在维护一段关系了。
顾顺慢慢从罗星的怀抱里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动手穿衣服。
……和他住在一起，共享床铺、共享最私密的个人空间，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过最平常的生活，聊他们都熟悉的琐碎事情。能在战场上替他扛下枪火和危险，也能在卧房里、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套上内裤。
如果说“喜欢谁”只是一种状态和一个点，那么“关系”就是一条长长的线，他们将会一同度过比别人多得多的时间、逐渐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他们将会共享未来。
青年那么想着，胸腔里突然有种充实饱涨的感觉。他突然有些后悔，想着自己从北塔训练营毕业时的事，后悔着自己不该让这段关系有个太过轻狂草率的开始。
可是……没有那样的开始，还会不会有这般的现在和将来呢？顾顺不知道，他突然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
年少的哨兵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恋人，罗星不会把任何事情弄得太过感性，他对顾顺如今动荡的心情也一无所知，只是做着自己手头的事，安稳地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
顾顺说：“罗星，我要是能跟队里请三天假，我就一直窝在宿舍，什么都不干……除了你。”
罗星说：“……啊？”
顾顺冲他扮了个鬼脸，把桌上的肉包子塞进了嘴里，直到他走得影儿都没了，罗星也没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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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东塔行动队的战术训练如期开展，可能是因为这次有西塔的人观摩，参训人员的热情都比平时高涨几分。
他们选用的是3号训练场——模拟半废墟的城镇，参训人员以6人小队的形式穿越大片残垣断壁，应对复杂路况和预设的“敌人”，最后完成对指定的建筑物的搜索和“人质”解救。
训练开始，顾顺和罗星就分开了，分别加入到各自所属的战斗小组。一般来说，狙击手所扮演的是“游弋于团队之外”的独立角色，但行动队要求每个士兵都具备全方位的战术素养，所以他们也经常加入到小组战术训练中来。
顾顺在哨兵当中的素质很出挑，在北塔的时候，他就经常扮演尖兵和突击手的角色，到了东塔，他也迅速地在队友中间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城镇环境和室内战斗啊，”训练开始之前，佟莉跟他说了一句，“这个北塔应该擅长的吧，我记得咱们通用的那本CQB战术教范就是你们张铮队长写的。”
“还行吧。”顾顺也不怎么谦虚，“CQB不是讲究迅速、安静、凶悍么，你们主要是不够凶悍。”
庄羽在他们背后笑出声，“北日天”的凶悍在四座塔都是出了名的，最玄乎的一个故事，说他年青的时候带队处理一起境外黑帮绑架中国人质的事件，对方老板在军政府有关系，一场哨兵对哨兵的硬仗，敌方的火力还相当了得，但是双方一接触，北塔靠信息素压制就把对方打垮了，全程一枪没开。据跟着张铮去的兵说，敌方“枪口都指到脑袋上了，还没人能站起来”，表现还抵不上对信息素无知无觉的普通人。
顾顺扫了通讯兵一眼，跟那个女哨兵说：“换搭档了？你不归陆琛管了啊？”
“嗯。”佟莉应了一句，也没多说。其实她还挺喜欢庄羽的，就是那家伙跟陆琛相比文弱不少，俩人的配合有些时候会脱节。
“你和莉姐挺合适的。”李懂悄悄跟庄羽说了句。
“你说的不是长相吧？”庄羽苦脸，这些日子以来，他俩的姐弟脸都成梗了。
“我突前，你压制，有问题么？”顾顺接着跟佟莉聊。
“没问题。”佟莉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整理装备。哨兵向导之间的作战和普通特战部队不同，他们说的“压制”一般不是指火力压制，而是指的信息素压制。
看她答应得这么干脆，顾顺又说了句：“平时训练成绩不错的啊？”
“都是罗星陪我练的。”佟莉很实在。
“哦嗬，”听见那个人的名字，顾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无接触对抗能坚持多久啊？”
“最开始才几十秒，现在，二十分钟。”佟莉说，“你呢？”
“我……我没试过。”顾顺这才想起来，罗星好像没在这方面和他全力对抗过——除了他刚被西塔捞回来、神志不清的那次。
“他俩怎么这么分工的？”后边儿庄羽小声问李懂，“我看着顾顺这方面也挺强啊。”
“顾顺怕他负责压制的话，自己的信息素会对队友有干扰。”李懂这方面比较懂，“他的信息素攻击性也很强，莉姐没跟他练习过，会比较敏感。”
“这么说……其实琛哥他们那组才是标配，对吧？”庄羽想了想，举一反三。
“嗯，”李懂应了句，陆琛他们那组的箭头是张天德和罗星。防御型的哨兵突前、攻击型的哨兵压制，这种是室内战斗接敌的最优搭配。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过星哥也不常干这个，要把莉姐补上和石头一块，那就对了。”
城镇战斗的特点是立体空间、人工环境，开阔地少，可供隐蔽的地方多。这个基地东塔经常使用，攻守双方对地形的熟悉程度相差无几，因此顾顺他们这组就靠着李懂的空中侦查能力占据了很大优势，一路推进到了目标建筑物的边缘。
突前的顾顺端着95式微声冲锋枪，贴墙埋伏在路口转角的安全区里，李懂的渡鸦从半空落下来，观察员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长方形三层板楼，东西两侧开门，从哪边突进去？”佟莉问，她背后庄羽也贴了上来，留另外两个队员持枪防守后方。
“哎，问你呢，从哪边儿突进去？”顾顺伸手戳他的观察员。
李懂放下双筒望远镜，眯眼看了下天空，说：“条件不太好，太阳在西边，走西边逆光容易暴露影子，东边楼梯封死了。但是楼头有死角，我建议我们直接从那里攀上二楼。”
“我看行。”佟莉评估了一下，点头。
顾顺没说话，但他拍了拍李懂的肩，表示鼓励。他之前就发现了，可能跟性格有关系，李懂作为观察员，特别擅长选位。虽然很多人把狙击手定位成从事远距离精确射击的射手，但实际上“能在三十米的距离上开枪就绝对不在一千米开外动手”才是这个职业的信条，顾顺觉得这小孩儿的素质，上了战场是非常靠谱的。
他们很快就到了李懂定位的那处死角，顾顺在徒手攀援方面是行家，虽然是墙面直上直下的人工建筑，但他几个纵身就到了顶层，佟莉也跟了上来，两个人分别垂下绳索，让队友们顺着绳子直接攀到了三楼窗口。
他们要营救的“人质”就在三楼尽头一处中间开门的大会议室里。门关着，但里面的“陪练”故意没有完全隐藏自己的信息素，佟莉在这方面比较敏锐，她用口型说了句“是副队”。
“徐宏啊……”顾顺想，那个爆破手的专业素质超群，但他平时不怎么显山露水，顾顺也不知道他作为哨兵是个什么战斗风格。
他们采用了“教范”里破门攻击的标准形式，六个人分成了两组，分别倚在大门两侧，除去留两人在外警戒，其余四个人由顾顺突前破门，以交叉走位的形式依序进入。
可惜这模范战术一开始就被证明落入了圈套，顾顺破门的一瞬间就迎上了颗手雷，他虽然开了枪，却被“炸”得浑身白烟，后续队员的跟进受阻，室内的“敌人”迎面就是一阵火力倾泻。
“佟莉慢了。”
徐副队长点评了一句。女哨兵也浑身冒烟，满脸都是不甘心的表情。
她知道，徐宏说她“慢了”不是指动作，而是信息素压制的速度。这是攻击型哨兵必经的一环训练——在完全收敛信息素的情况下潜行接敌，然后和突击手配合、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自身信息素水平从最低拉升到最高、完成压制，这两个环节任何一个环节不到位，都会导致小队的行踪暴露在敌方火力之下。
东塔的哨兵里面，罗星最擅长这个，那个哨兵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然后能在0.5秒的时间内完成爆发和压制。而佟莉也不确定自己是哪一环失误了，她耸耸肩认了输，想着下来要再问问副队。
“我怎么没打中你？”
顾顺把冲锋枪从脖子上摘下来，盯着徐宏，那个哨兵浑身上下完好无损。
“……是杨队，我忘了提醒你了。”他的向导按着太阳穴从外边儿进来，一副头痛难忍的表情，“杨队对你实施精神干扰了，我没扛住。”
“咳，”他们的通讯系统里，突然接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杨锐在那头说：“你们那什么表情，虽然我平时都不动你们，但徐宏也是有向导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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