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二十四（哨向AU）
文前语：
我要搞事，不要拦我（喂）
章二十四
“我靠还武装直升机呢？‘阿帕奇’还是‘雄鹿’啊？不愧是晋商，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天德迅速向陆琛靠拢，他的向导在精神链接里吐槽。
“都不是，普通民用直升机改装的，钢板加固过，有机枪。”罗星解释。
“嗯。”石头附和，“就是一个地方黑帮，怎么可能有军用型号。”
陆琛隔空对狙击手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俩这辈子能学会开玩笑么。
“佟莉庄羽报告情况。”杨锐在通讯线路里问。
“我们设置了路障，不过……对方有重火器。”
线路里传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显然是佟莉的轻机枪开火了。
扼守出口的那对组合没在路上布雷，面对他们设置的简易路障，飞驰而来的轿车居然没减速，只是副驾的车窗突然打开了，里面的人带着肩抗式火箭筒，一副仗着车子防弹级别高、要硬轰开一条路出去的架势。
可惜，他们没想到这片街区的狙击点不止一个。从开始就没动静的罗星开火了，0.338口径的狙击弹擦着开启的车窗钻了进去，血溅出来的时候，佟莉都听见了后车座上尖声大叫的声音。
“队长队长，目标控制住了。”
佟莉在通讯里报告了一声，由于司机受惊，那辆轿车斜撞上了路障，在路面上打着旋“漂移”了十几米，终于停了下来。女哨兵和搭档一起上前，把后座两个昏迷的男人拖了出来。
就是这个时候，直升机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束雪亮的探照灯光从远处投射过来。李懂在隐蔽的地方不安地耸着肩膀。
“别动。”顾顺单手按住了他的观察员——狙击小组所在的顶楼是最没遮没拦的地方，他可不想在夜里被机载重机枪扫射。
“车库有没有其他出口？离这边儿多远？”杨锐问。
“能从另外一端的电梯上到厂房里，再绕路过来。”徐宏说，“来回一公里多点。”
“他们出来了，正往这边移动，大部分人都拿着冲锋枪，还有轻机枪和火箭筒。”李懂端着他的观测镜，在通讯里报告了一句。
杨锐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中国内地对军火走私的打击非常严格，这些地方黑帮怎么弄到这些装备的，时候有必要好好核查一下。
但是眼下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他在通讯里简洁地下了令：
“狙击点负责牵制直升机，佟莉庄羽处理好目标之后往这边靠拢，其他人就地找掩体，准备伏击。”
队长的命令发布完毕，李懂听见顾顺的枪栓“咔啦”地响了一声，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其他情绪。今天他和罗星带的都不是专门实施反物质狙击的重狙，不过0.338口径的钨芯弹也有相当的穿甲能力，少年不太确定他们会采取什么策略。
雪白的探照灯光急速迫近，李懂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往事。
罗星的精神体叫“海鸟一号”，这名字其实是海军临沂舰一架舰载直升机的代号。在上次的海军军演中，这架直升机还没起飞就被判出局，原因是“遭到狙击”。当时那个狙击手就是罗星，而海鸟一号的驾驶员还颇不服气，因为在他心里，狙击手的能力是不足以对付武装直升机的。
一个人，一把枪，狙击手能力的极限在哪里？
李懂经常想着这个问题，对此罗星的回答是，0.338口径的穿甲燃烧弹能破坏几乎所有精密仪器，所以理论上靠狙击枪可以对付所有依靠精密仪器工作的现代武器，只要你熟悉它的构造——这其中包括了雷达、火炮、飞机甚至装甲车。但狙击手在这些武器的火力面前极度脆弱，所以关键是在你破坏它之前，想办法活着。
“顾顺，”罗星的声音响起来，“你先不要动。”
“嗯。”李懂身边，那个狙击手低低答应了一声。
楼顶少有掩蔽物，而且直升机的飞行路线距离他们很近，如果开枪的话容易暴露，这些少年都知道，但顾顺的声音意外地平和，甚至有几分柔软，让李懂十分诧异。
——顾顺信赖罗星。
李懂从他的声音里读出这种信息，这不奇怪，以他前任主狙那种冷峻沉稳的态度和强悍的能力，天生就是让人信赖的对象。而李懂在顾顺身上却感觉到了其他的情绪。
战场上，这种思绪也不过一闪而过，少年没有多想。罗星很快就开了一枪，他打出来的是曳光弹，在漆黑的夜里拖着绿尾划过天空，而顾顺靠着他哨兵的敏锐听力，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一声子弹引发的音爆。
曳光弹不会直接暴露狙击手，但却也能给敌人判断方位的依据。那架武装直升机立刻调转机头，机枪一路扫射着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可能还要多谢直升机打下的探照灯光，把周遭环境都映得宛若白昼，那一刹那，李懂端着他的观测镜，顾顺看着R93的瞄准镜，他们都发现了——罗星那颗子弹命中了直升机的尾部，这似乎没有造成致命破坏，而座舱里的驾驶员也毫无知觉，他们很快就分辨出了狙击手最有可能潜伏着的位置，操纵着飞机从罗星藏身的那栋建筑的顶层狂扫而过，然后子弹又打碎了那栋楼正面大部分的玻璃，整个厂区都是震耳欲聋的机枪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李懂因为担心罗星的安危而皱紧了眉头，顾顺咔地给他的R93上了膛，他翘起了一边嘴角，悄声说：
“别担心！罗星用曳光弹就是为了把直升机引过去，他开完那一枪就转移了。”
砰——！
又是一枪，这次出自顾顺之手。在机枪声音的掩盖下，直升机驾驶员完全分不清这黑暗中子弹的来路。
顾顺瞄准的是和罗星一样的位置，两发穿甲燃烧弹的破坏性终于显现出来，直升机机身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然后打着旋倾斜起来——李懂恍然大悟，两个主狙选择的是飞机的陀螺仪，这是让直升机能够在飞行中保持平衡的仪器，它的损坏对飞机的飞行能力来说是致命的。
就是这个时候，直升机驾驶员又犯了大错，他试图在空中稳住飞机，但近乎悬停的姿态让他们成了狙击手的活靶子，这一次罗星和顾顺几乎是同时开了枪，子弹击穿了驾驶舱前部，破坏了飞机的液压系统，让它像折翼的鸟一样从空中坠落下去，在废弃的建筑群中爆炸出一片火光。
夜色中，墨蓝的天幕又恢复了宁静，只有罗星那只金雕展翅掠过，仿佛它才是这片天空的主人。
解决了直升机，两个狙击点不约而同地调转了枪口，支援自己的队友。他们依托被炸毁一半的车库建立了火力线，因为徐宏事先布下了简单的雷阵，战斗进行得较为容易，虽然敌方有重火力配置，也很快在多点打击下被清扫一空。杨锐捡起了尸体旁边的冲锋枪，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火箭筒，皱了皱眉。
都是苏式武器，多年“以武器换外汇”的政策让这类军火早已成为全世界战乱国家的“通用语言”，让他无法从这方面判断走私的来源。
“庄羽，联络省公安厅。”杨锐的声音里有一丝焦虑。虽然没有对特战队的行动造成实质影响，但这种程度的武装力量是省厅的情报里没提及的，他很担心地方公安和特警紧急围剿大同市周边的犯罪窝点的时候，会遭受意料之外的损失。
果然，线路刚一接通，那边儿就传来了这次行动总指挥着急上火的声音。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对方问。
“战斗结束，任务达成。”杨锐说，“你们怎么样？”
“打掉两个窝点，敌方火力超出预期，我们有伤亡。不过局势控制住了，正在扫尾。”
“正想和你谈这个事，今晚紧急拉个会议。”
他们这边的交谈还没完，旁边张天德突然说了句“情况不对”。杨锐按下送话器看了他一眼，就见到黑暗中一条灰影飞快闪过，原来是机枪手放出了他的草原狼“小灰”。
同一时间，路口拐角窜出一个斑斓的白影，那是顾顺的雪豹。两只大型猛兽形态的精神体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向着同一个方向奔去。
远处的灌木丛扑啦啦一阵轻响，似乎是什么鸟受到了两只精神体的惊吓、振翅高飞。李懂握着望远镜，但黑夜里他实在看不出具体种类，能分辨的只有罗星的金雕。那只猛禽以250公里的时速俯冲下来，追逐着那只可怜的鸟儿——观察员曾经听训练营的教官说起过，每个顶级哨兵身上，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原始动物性，会在他们凭借本能和同类厮杀的时候闪现出来。罗星从未给李懂那种感觉，但他的精神体则不然，那只猛禽用有力的翅膀抽打着猎物，用利爪和尖喙毫不留情地把它撕成碎片，半空中毛血纷飞，然后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鸟，而是某个哨兵或向导的精神体。
机枪子弹猛然从西北方向的建筑物中倾泻过来，密集的开火声夹杂着路口正面冲锋枪的长点射，一发子弹穿过了杨锐的腿，打进了他身边儿的砖墙，准头和刚才的地方黑帮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
“队长——！”爆破手大吼，他看见自己的向导跌倒在满是残砖断瓦的矮墙边儿。
“别过来！”杨锐一个翻滚，在半堵墙背后艰难隐蔽起来，他的经验非常老道，知道这是一波和他们同样级数的敌人。这些人的意图显然是趁着刚才的交火完成对他们的包围，幸好被己方哨兵及时发现，才不至于让整个小队陷入绝境。
距离敌方火线最近的佟莉第一时间投掷了两颗闪光震撼弹——这种“和平弹”在对付五感敏锐的哨兵方面有奇效，徐宏马上打出一发烟幕弹接上，白色的浓烟弥漫了半条街，杨锐终于趁这个机会转移到了临近的建筑物里。
张天德架起了机枪，和佟莉一起组织火力网还击，顾顺也在高处开了枪，打掉了敌人布置在街垒背后的一挺机枪。
迎面倾泻的火力稀疏了点，徐宏端着榴弹发射器，正想往前压，突然一阵极尖锐的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
“佟莉佟莉，你怎么了？”
那边，通讯兵也发现了自己的哨兵样子不对，那种痛苦的情绪从精神链接里弥漫过来，让他心跳加速、呼吸紧张。
“声音……特别尖……”佟莉痛苦地捂着头，那种过度尖锐的响声让她头晕目眩、双眼发黑，甚至平衡感都消失了，完全没办法正常操枪射击，但她还是用手势示意庄羽别过来。
“声音？”通讯兵茫然了一瞬间，因为除了枪声他什么都听不到。通讯线路里全是哨兵们急促的声音，徐宏、顾顺、张天德、佟莉全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他们一下子就被对方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怎么只有罗星没事？怎么我听不见什么‘尖锐的声音’？”庄羽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立刻从背包里拿出声波讯号探测器，拉出了天线。
“队长队长，有两个定向的声波攻击装置，正朝我们发射超声波讯号……”
探测的结果让通讯兵大吃一惊，声波武器一直是“传说中的黑科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在战场上，这种武器对哨兵的打击非常致命，但普通人却又听不到声音的来源，“十点钟方向和十二点钟方向，能不能想办法打掉？”
“我看见了！”楼顶上李懂循着庄羽给出的方向一路扫视，发现了九点钟方向的目标，他放出了自己的渡鸦为顾顺定位，那个狙击手开了一枪，却在强烈的晕眩和颤抖中失手了。
“李懂你来。”这种生死关头，顾顺的头脑清醒得很，他果断把射击位置让给了自己的观察员，“用你的自动步枪……”
少年刚刚端起枪，突然听见楼下一声精力充沛的怒吼，陆琛的身影从掩体背后冒了出来——医护兵就地捡了一副RPG，一发火箭弹过去， 把房子轰塌了半边。
“搞你妹啊！”看见连石头都快挺不住了，军医怒火攻心、各种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庄羽！另外一个东西在什么地方！”
“看不到，可能在地下，这边地下有巷道！”通讯兵大喊。
“徐宏，上烟雾弹。”杨锐提着一口气下令，“我、陆琛和狙击点负责掩护，其他人交替后撤，他们要压上来就必须关掉那台机器，我们找机会反击。”
“队长！我和庄羽掩护，你们撤吧！”女机枪手在通讯里说了一句。杨锐抬头观望了一下，敌方火力很猛，她和庄羽的位置不好，撤退要冒很大风险。
“队长等我一下。”罗星的声音从通讯里响了起来，“马上过来。”
发动机的引擎声在连珠般的枪声中由远及近，陆琛瞭望了一下，大喜过望，原来罗星把那辆加长型奔驰车开过来了。
那辆车的防弹级别相当高，中距离上能挡住大口径子弹的轰击，甚至一般的地雷也炸不坏，算是一台移动小堡垒了。狙击手在路口表演了一个漂移过弯，冲锋枪的枪口从车窗探出来一路扫射。徐宏趁机打出了烟雾弹，杨锐在通讯里大喊“退退退”，除了高点的顾顺李懂，其他人都开始实施交替掩护、撤出了半成废墟的街区。
他们一退，那台大功率的超声波发射器果然关了。顾顺精神一振，伸手拨拉了一下趴在围栏边射击的观察员：“你先走。”
“不行，他们前压的速度太快了，我得再撑一会儿。”李懂满脸是汗，他端着枪，瞄准路口的阴影一通扫射，想把敌方一个三人火力组压制在街角。
“快走！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顾顺架起了他的狙击枪，一枪撂倒了一个想要抄小路突袭的敌人。
李懂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一梭子冲锋枪子弹“啪啪啪”地打在离他就十几厘米的房檐，少年本能地往后一缩，这一下子，火力网留出了两秒的空档。敌方三个特种兵一下子冲破了封锁线，挤进了他们这个位置的射击死角。
“顾顺李懂快撤。”罗星在通讯里说，“对方发现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楼顶上顾顺瞪大了眼——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对面窗口的火箭筒。
哨兵的反应很快，他单手揪住李懂就往后拽，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罗星的金雕发出一声尖啸，拍打着翅膀从天上扑下来，猛禽的翅影阻挡了那个白人士兵的视线，他打出的火箭弹射歪了，没能击中两个楼顶的人，只是轰塌了供他们上下的安全梯。
“快快快！下去！”
顾顺抛出了军用安全绳，李懂抓住绳子溜了下去，他眼角的余光瞥到罗星的金雕正和对方的精神体搏斗。
杨锐的声音在通讯里指挥道：“佟莉、陆琛帮罗星防守正面，徐宏和石头绕他们侧翼！”
“收到。”罗星在通讯里应了一声，他放弃了作为掩体的防弹轿车，就地翻滚躲过了一阵机枪扫射，借着废墟的掩蔽突进了十几米，找了个更好的射击角度，端起全自动步枪就地反击。
又一发火箭弹，穿透了建筑物的窗户，在天花板上爆炸，飞散的玻璃破片扎进了李懂的胸膛、擦着他的眼角滑过去，尖锐的疼痛中，少年听见他的狙击手怒骂和开枪的声音。
他从高处坠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碎砖断瓦纷纷零落，灰尘扑面，几乎要把他淹没了，他听见有敌人从建筑物内迫近的脚步声。
李懂快起来——！
他听见有人在吼，是顾顺的声音？还是罗星的声音？可能是两个人都在焦急地喊叫他的名字。少年挣扎着从地上撑起上半身，目力所及之处是炸得只剩塑胶框的窗户里伸出的枪口。
但那不是指着他的，罗星放弃了原有的掩体，突进了李懂坠落的这条宅巷。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两个哨兵在间隔十几米的距离上用冲锋枪互射，溅出的鲜血污染了遍布尘灰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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