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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顾顺/罗星】长夏(二)

文前语:

虐狗是每一个喵科的本能。

喵顺:嗯哼。


章二

“做海鲜吧……只要材料好,其实都不费劲。”

把车开出胡同口,等红灯的时候,顾顺单手扶着方向盘,懒懒散散地给两个妹子介绍下厨的技巧,“生蚝肉嫩,特别容易熟,一上烤架就出很多汁水,所以做生蚝就是稍微调调味,掌握好火候,最后端着壳子、汤水和蚝肉一起吃。别像有的馆子似的,能用蒜和粉丝把蚝闷死,做出来那成品跟牛板筋似的。”

杜柔在后座抿嘴笑,她朋友性格活泼,这时候一边儿笑,一边托着腮观赏前头的“专车司机”。

“不过也有人不适应生蚝那股海味儿,”顾顺回头笑了笑,“罗星啊,之前海鲜里只吃螃蟹,吃个虾爬子都得我负责剥的,最近刚好了点。”

“咳,虾爬子是什么?”后座上,俩姑娘面对突如其来的狗粮故作镇静,闺蜜俩手用劲、把杜柔胳膊都捏青了。

“哦,皮皮虾。”某大连人民反应了一下,换了个称谓。

 

交通灯变了绿色,顾顺缓缓发动了车子,白色SUV驶入了大路的车流之中。

这会儿路上车不多,过一个小丁字路口的时候,斜刺里出来个蹬自行车的小男孩,把后座上俩姑娘吓出一身冷汗。但开车的人反应快极,顺手一打方向盘,脚底灵活踩了几下,车子在路上走了条弧线,堪堪擦着自行车前轮过去。

 

“哎……你车技,不错啊。”闺蜜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嘟囔,“一般司机……就急刹车也得有擦挂吧。”

“我也想急刹车,”顾顺一笑,“就怕你俩在后边儿撞破脑袋。”

“吓死我了,”杜柔一边说、一边伸手摸胸口,“驾驶技术也是特战队练出来的?”

“算是吧,我们那儿交通工具驾驶是基本功,不过……”司机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方向盘,“一般轮不到开这玩意。”

“嗯,不过你开车挺稳当的,不像别的兵……”小姑娘嘟囔了一句,“我过去坐部队司机的车,一个比一个野。”

 

顾顺咧嘴笑了笑,没说话。其实他从前开车也特别野,各种炫技,恨不得平地漂移的那种,但和罗星在一块儿之后学小心了,成了轧个井盖都怕颠的稳重派。

 

“对了,”闺蜜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头往前边探了探,“你不是刚退下来么?现在做什么工作?”

“工作啊……没工作。”前特种兵揉了揉鼻子,“有好的机会没,给我介绍一个?”

说完,他又从反光镜里看了眼杜柔的表情,解释了一句:“……最好不要太忙的,我想能时时照应着酒吧点。”

杜柔叹了口气,她知道顾顺的意思其实是照应罗星的身体,就说:“嗯,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你才不去刑警队。”

“啧,像你这条件,肯定不缺工作机会。”闺蜜吐了吐舌头,“薪水有要求没?”

“算是……没有,有什么机会,先干着试试吧。”顾顺想了想,发现自己提不出要求。他小时候仗着家里条件好,大把花钱、散漫惯了,后来进了军队又过着那种集体生活,根本对合理的收入水平没有概念。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正好,私人司机。”闺蜜说。

 “哎?”杜柔侧头看她,“什么情况?”

“我们公司大老板,那英国人……对了,你英语怎么样?”

“还成。”顾顺说,英语和西班牙语的日常对话他都没什么问题。

“那这职位还挺适合你。”闺蜜咋舌,“我们老板为人特别处女座,他有两辆车,轮替着开,司机也一辆车配一个,薪水给的挺高,一周还只用上四天班。”

“这么好的待遇?”杜柔纳闷,“没什么坑吧?”

“没有,就是他人比较龟毛,非得要形象气质好的,还得有责任心,还得年龄合适,还得背景靠得住,还得会英语……有这条件,谁愿意长期给他当司机啊。”闺蜜摇了摇头,“对了,有时候他可能指派司机干点琐碎事儿,帮家里买东西啦、接送女儿上下学啦,你不反感就行。”

“不反感,”顾顺淡淡答了句,觉得还行,毕竟洋人有钱好哄,说不定比中国老板架子还小点,“需要接他老婆吗?”

“……不贫你会死啊!”杜柔在后座拿椅垫打他,闺蜜又弯着腰笑成一团,半天说了句:“这还真不需要,他离婚了。”

 

他们先奔海鲜市场买了食材,又折去附近的花卉市场,搬了几盆绿植和一大束向日葵。杜柔看着顾顺把一盆绿油油的龟背竹塞进汽车后备箱,笑眯眯地问:“要打扮酒吧啦?”

“嗯哼,”顾顺拍掉了手上的泥土,“弄漂亮点啊,从前那清心寡欲的样儿,真跟团部会议室似的,也亏他生意做得下去,估计沾了你不少光吧?”

 

这一天的日子过得挺愉快。

回到酒吧,顾顺在院子里支了烧烤架,两个女孩子在厨房忙碌,倒是把罗星挤得没地方呆,只能去客厅休息。

中午吃完大餐,四个人玩了一会儿桌游,杜柔就张罗着帮忙布置酒吧。这院子地方大,收拾起来也费劲,于是闺蜜负责洗碗兼打扫厨房,另外三个人在外边,把顾顺买回来的花也换了盆,安置到了合适的地方。

 

眼看着时间过了四点,两个姑娘告辞要走。因为搬花弄脏了她们那辆车,罗星就让顾顺开出去洗洗,顺便加满油。他自己是刚毅沉静的性格,在女孩子面前有点拘束,闺蜜看见顾顺居然找了个这么大反差感的男人,愈发想要逗他,于是抽冷子问了句:“罗老板,你会剥皮皮虾么?”

罗星抬头,一脸茫然:“……啊?”

闺蜜说:“虾爬子。”

罗星思考了一会儿,说:“会。”

于是妹子摸出手机,光速给顾顺发了条信息:“老板说他会剥皮皮虾。”

正在蹲等洗车的人秒回:扯淡,罗星剥的虾,当饺子馅都不用剁的。

于是两个姑娘坐在吧台边,满脸憋笑,只有酒吧老板各种懵逼,完全不知道她们在高兴什么。

 

“准星”所在的地方,紧挨这一代的平房区。大约四点二十分的时候,原本安静的胡同里,突然起了一阵喧哗。

“怎么了?”闺蜜纳闷,脸贴着窗户往外张望,远远地看见酒吧街的方向狂奔过来一大帮男青年,似乎是几个在前头跑,一拨人在后边猛追,一眼扫过去,各种染发刺青,不似善类的样子。

当时罗星不在大堂,逃跑的人没出胡同口,被追上了摁住厮打,杜柔说了句“糟糕”,就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去关大门。

她动作还是慢了些,酒吧的东墙上,挂着的都是罗星和顾顺服役时留下的纪念品,其中有不少是顾顺收藏的军刀,都镶在木框玻璃面的多宝格里,在墙上钉得齐整。门口那拨古惑仔跑过去看见刀,有两个人就停了步,推门就走进来。

 

“你们干嘛?”两个姑娘胆子都不小,叉着腰拦在门前,“这儿是私人住宅,赶紧出去。”

那两个男人也不理会她们,一个人顺手抓住杜柔的手臂、狠狠旁边一推,另外一个人就伸手去摘墙上的刀。他们俩都喝了不少酒,半醉的模样,因为那几件东西都摆在高处,一时够不着,就抓住墙上的多宝格大力摇晃,半堵墙的东西都掉下来,混着玻璃碎片洒了满地。

罗星听见声音,从里面跑出来,就看见墙上东西碎了一地,一个陌生男人低头在地上捡刀子,他吃了一惊,沉着声音喊了句:“别动——!”

他的声音是很有威慑力的那种,低沉浑厚,那个流氓一时也被镇住,但抬头看见是个脸有病容的普通男人,也没放在心上,伸手就来揪罗星的领子。

像罗星这种身经百战的退役特种兵,身体早形成了条件反射,他先用脚把地上那把刀子往吧台后边一踢,然后想也不想地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子,一别一带、下边儿一脚揣在膝弯,顺势就想把对手放倒。但他自从重伤退伍后,再没和人动过手,虽说技术和反应还在,但力量可再难和从前相比,这一下子虽然疼得对方龇牙咧嘴,但却还有反抗的余力,那个流氓人高马大,拦腰抓住了罗星的腰带,整个把他从吧台上摔了过去。

 

“罗星你没事吧——!”

两个姑娘同时尖叫,杜柔刚从地上爬起来,小臂和脸上尽是碎玻璃划的血痕。那两个流氓在罗星手里稍微吃了个亏,似乎心有不忿,墙上的纪念品掉得满地,他们踩着无数照片和奖章、弯腰摸了两把直刀,冲着两个姑娘比比划划。

 

“我没事,这几年手生了。”

罗星从吧台后面站起来,慢慢走了出来,他看了杜柔一眼:“他们对你动手了?”

他声音又冷又沉,两个女孩心里微微一颤,突然发现罗星手里也扣着把刀,大约是他刚才踢到吧台后边去的那一把。

杜柔认识那把刀……她记得很清楚,“准星”开业的那天,所有来宾都带了礼物,其中顾顺的老上级张铮送的就是一对格斗刀。因为那两把刀特殊的钩爪状刀刃,让女通讯兵也印象深刻。军刀是顾顺喜欢的东西,后来罗星对她坦白两人关系的时候,杜柔想说不定张铮早就知道了,所以明明是罗星办事,送的却是顾顺的心头好。

 

“……东西放下,你们出去。”

前特种兵反握了手里那把浑身漆黑、不带一丝反光的“鹰爪”,慢慢抬起手。他讲话的声音不大,低沉沉的,但他眯起了那双细眼的时候,就连杜柔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罗星当兵的时候,身上杀气可重了。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评语,只是女通讯兵从前看那人安安静静的模样,从没放在心上。

 

“别怕,别怕……”闺蜜自己的声音都发抖了,面对这场面,她都一时说不出自己在怕什么,还强撑着安慰同伴:“我刚……刚报警了,也给顾顺发消息了,他……你妹啊他怎么还没到啊!”

 

大约是女孩子心里的祈祷终于灵验,就是罗星扬手的一刹那,外头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大喊:

“住手——!”

 

顾顺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来,进门就把一个流氓手里刀子磕飞了,他拧着这人,顺势一脚把冲上来的另一个踹出两米、翻倒在地上。

两个姑娘这会儿才算吃了定心丸,看着那人缴了两个流氓的械,外头派出所的片警也赶到了。

这拨警察平时常来酒吧,和罗星、杜柔都熟识,他们看了看,酒吧里没大事,就张罗着先把杜柔送了医院,也让另外一个姑娘陪她去了,再处理这起醉酒械斗的事情。

 

酒吧外边,据说被打的三个人伤得不轻,已经成了刑事案件,幸好这里没出大事。两个流氓酒也醒了,垂头丧气地蹲在墙边。一个青年警察瞅了他俩一眼,被当胸踹倒的那个倒还好,另一个被用擒拿手卸了大关节,那个干脆利落劲儿,一看就是行家的手笔。

“老板,你这手艺……又精进啦?”一群警察都知道当年那个除夕夜持枪绑架的案子,这会儿小心翼翼地调侃了罗星几句,那人没说话,顾顺在旁边赶快抢着坦白,说:“没他的事,这都是我弄的,要笔录吗?。”

“算了,就是个正当防卫,回头有处理意见的时候我叫你吧。”带队的警官看了眼满地凌乱,唏嘘不已,“我们先收队了,你们这……赶紧弄弄,回头去局里报个损失。”

 

顾顺目送他们走远,回过头,看见罗星半跪在地上,正拿衣角擦拭那张被脚踩脏的“蛟一”合影照片。

“……我来吧,”他走过去,温声说,“你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罗星固执得很,他整理好照片,回头在地上一堆碎玻璃里翻动的时候,表情就带了几分焦躁,“……哪儿去了……”

“找它呢吧?”顾顺笑着在他面前一摊手,那枚“猎人”的徽章静静地躺在他掌心,只是被踩得没了形状,“别心疼东西了,我人都在这儿呢。明天就给你拿去修,保证整得焕然一新。”

 

罗星怔怔地盯着地面,许久不说话。顾顺单手搭上他的肩,低声说:“星哥啊,你可以的啊,爪刀都上手了,那架势……我要不及时回来,你是真打算废了那俩人啊?”

“没有,”罗星的声音发冷,“不过我也不习惯挨别人打。”

“知道知道。”那人伸手搂他,“罗老板,你是老板哎,老板打架都叫马仔的知道吗,自己动手有失身份……你下次打架叫我行不行?”

罗星低着头不看他,嘴角微微牵动,看着还是笑了。顾顺趁机撩了一下他的衣服,看见肩下、后腰整片的淤青,脸色立时也沉下来,颤着声音骂了句:“妈的……你的腰……”

罗星拂开他的手,淡淡说了句:“没事,扫地吧。”

 

顾顺没去扫地,他一把把罗星抱了起来,三两步跑进了内院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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