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三十二（哨向AU）
文前语：
顺子：………………（闪瞎喵眼.jpg）
章三十二
“这次行动你不能参与。”
东塔的行动方案拿去指挥室讨论的时候，张铮直接打断了杨锐的话，“这种玩命的任务，不是争先恐后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有点指挥官的自觉好不好？”
“我们需要一个有精神攻击能力的向导协助牵制目标，”杨锐试图心平气和地解释，“我虽然是平衡型的，但是所有A级里也只有我擅长了。”
再说了，就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指挥官的自觉……东塔队长说完，又腹诽了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别扯淡，我不想听理由，你的人要没信心活着拿下他，就直接下令击毙。我说什么来着，没有觉悟就别干。”张铮说，“你想想，西塔连续死了两任队长，作为接班人培养的方英白又这个样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难道剩下来所有事都指望我和吴戎那个大姑娘吗？”
“而且，还有你那个搭档徐宏，我听说他属于对信息素很敏感的类型吧？”张铮还没说完，“把他一块儿撤下来，他下去太危险。”
杨锐皱了皱眉，他知道张铮说得有道理。
东塔的人不是“没有觉悟”，但石头的“觉悟”恐怕和张铮希望的那种刚好相反——杨锐根本不用问，他看一眼张天德的表情就明白，那个哨兵是愿意冒被杀的风险，去尝试把方英白活着救下来，而他的搭档陆琛也是如此。
……那顾顺呢？杨锐想，很多时候，那个哨兵的心思他都猜不透，不过他也和张天德一样……即使和方英白没什么私交，也表现出了强烈的为对方冒险的意愿。但他处事比石头冷静，也要顾虑到自己的搭档李懂——观察员从入伍起经历就十分坎坷，罗星出事后，他的情绪更是阴郁不安，因为东塔任务繁杂，正副队长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谈话，杨锐也不知道顾顺和李懂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你有上一次抓捕行动失败的视频资料么？”杨锐暂时绕开了上边的话题，提了个别的要求。
“没有，”张铮说，“监视设备被破坏了一部分，关键战斗都发生在拍摄死角，虽然暴走的哨兵是按本能行动的，但是长期受训形成的警戒性不会减退。我得提醒你一句，顶尖哨兵交战，胜败的偶然性都是非常大的，千万别以为人数就一定是优势。”
“我明白了，”杨锐说，“我听你的，把徐宏撤下来，我自己也不会进入到战斗区域。”
“……你有什么方案？”张铮抬起眼，有点期待地看着老朋友的脸，他知道杨锐并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他应该已经有个应对策略。
“首先，我不打算派人到地下去搜捕目标。”
集合了北塔和东塔的行动队员之后，杨锐代表两位队长布置方案：“我计划放开对地下建筑出入口的封锁，用高级哨兵的信息素，把目标引诱到地上一层大厅，在那儿设伏并实施抓捕。”
听了他的打算，北塔的队员们互相看了几眼，一张张年青骄傲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赞同的表情——这座塔信奉的是百折不挠、刚毅不屈，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如果杨锐因为第一次行动的死伤，就下令直接放弃方英白，是无法获得他们的尊重和支持的。
“但是这个计划也有很大的风险，”东塔队长左右扫视了一下，发现没有异议，就沉静地继续发布命令，“方英白是所谓的S级哨兵，一旦脱离控制，会造成难以估量的破坏。放他离开地下区域的范围是极限，一旦他想要逃离4区……”
他扭头，看了眼张铮：“我希望北塔在建筑物外围布下包围圈，出现类似情况时，立刻予以击毙。”
“交给我。”张铮抱着双臂，简单地答应了一句。
“东塔方面，顾顺担当信息素诱饵，我负责外围牵制，一旦目标出现，由石头缠住他，陆琛用麻醉枪射击，把他放倒。”
杨锐布置完上边的任务，最后看了眼李懂：“李懂找狙击位，你和顾顺要注意一下，我们的行动方针不变——一旦出现人员伤亡，或者判断局势失控，就放弃抓捕、立刻杀死目标，明白吗？”
“明白。”李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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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开始前，顾顺陪着李懂、最后一次校准了枪支。
小孩儿拿的是罗星那支枪托可折叠的AWM，空枪6.8KG的重量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但他仿佛认准了一样、抓住了就不肯放手。
这次任务性质特殊，尤其目标还是中央局已牺牲的高级领导的独子，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不管是下令击毙的人、还是实际实施的人，事后都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如果可能，顾顺不希望由李懂动这个手。
但他什么也没说，作为狙击手，任何人迟早都会面对自己的“第一次”，李懂的第一次来得迟了些、也实在太过困难了些，但是跨不过去这个坎儿，他就谈不上在无数更有身体优势的哨兵当中追求自己那个独当一面的梦想。
按照中央局的要求，李懂给他的狙击枪装上了被称作EYE-CAM的微型瞄准镜摄像机，以便把狙击手实时观察到的景象一毫不差地发送到他的上级领导那里，这也是为了万一任务出现差池时、进行责任认定的必要环节。
其实，顾顺不是没有想过要和李懂谈谈罗星的事，但那个少年对此的态度是封闭自守、抗拒抵触——他不想和顾顺谈罗星，不想和任何人谈，而狙击手可一向是个识趣的人。
他也曾经用撩拨挑逗的方式试探过，说李懂就像死守财宝的恶龙一样、守着自己那点伤春悲秋的小心事，那也是观察员唯一搭理他的一次。少年抬起眼，那双和年龄不相称的幽深眼瞳里泛着层水光，他用喑哑的声音对顾顺说：
“你认识罗星多久？你和他相处多久？”
“反正不会比你短吧，”顾顺故意刺伤他一下，“我啊，训练营的时候就喜欢他，一直喜欢他，一直追他，全世界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懂涨红了脸，说：“撒谎。”
顾顺笑了，他想是啊，自己是撒谎，可说到底，如今的他还能有什么底气去教育这个和罗星一样一本正经的小孩——那天，他躲着所有人、在医院的水房里发泄，李懂不可能没感觉到那股疯狂波动的信息素。
但是，他从来没问过，自己和罗星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好像这个谜底揭开，就再也捂不住那些心伤里淌下的血。
“狙击点。”杨锐在通讯里问了一句，那时北塔已经外撤了他们的包围圈，顾顺、张天德和陆琛已经进入了一层的既定地点，实施埋伏。
【李懂就位。】
观察员的声音比顾顺想象的要沉稳，他也想竭力表现出让队友安心的模样，尽管狙击手还是能从他们的临时链接里感受到一丝细微的紧张。
顾顺脊背倚着大厅的死角，和两名埋伏在暗处的队友眼神交流了一下，开始慢慢地放开自己的信息素。薄荷清凉爽利的味道在建筑物中飘散着，尽管是这么紧张的时候，青年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脏因为兴奋而快速鼓动，其中甚至夹杂着莫名的愉悦——这是哨兵的天性，是强大同类间对抗和征服的欲望，带着浓重的动物性色彩，却也是他们之所以能成为最强悍的战士所必不可少的因素。
顾顺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方英白的信息素是什么感觉，资料上说，那人的信息素味道很淡薄，但攻击性非常强，有些时候能引起重度神经损害和呼吸麻痹，就好像银环蛇的蛇毒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让所有人都感觉太慢了。
当初，北塔的四个行动队员，是三哨兵一向导的配置，去下层执行搜索任务，在十五分钟之内全部牺牲，而实际交战的时间更短，只有区区四十五秒。从时间结果上都能感受到那个暴走哨兵身上浓重的杀意。
他是攻击型的，这是一个在哨兵向导领域内，被公认为最主动、犀利、刚烈也最不稳定的类型。
4区的中央空调系统没有关闭，室内温度维持在25度上下，大厅的出风口大约在天花板，就连陆琛都被那种细微、持续的嗡鸣声弄得烦躁不安。他抬起头，看着加了一层薄薄吊顶的装修，想要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就在抬头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就凝固了。
“上边——！！！”
向导疯狂地大喊出声，他嘶吼变形的声音、和着吊顶碎裂的声音一起，在大厅里回荡着。
顾顺展现出了一个全能型哨兵惊人的爆发力，他迅速地后跃、翻滚、拔出了战斗刀。中央空调的噪声完全掩盖了那个西塔哨兵行动的踪迹，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潜入的那里，并且在天花板上层无数的管道、缆线中无声地行进，真的好像一条在黑暗中生活的蛇。
幸运的是，如他们所料，方英白并没有拿枪。就像徐宏事先估计的那样，暴走的哨兵是在凭本能杀戮，而枪弹毫无疑问是不能满足那种嗜血的欲望的，这番推断让所有在场的人惊讶，他们很难想象，以东塔副队长斯文清秀的外型，能对这种事有如此深刻的体认。
因为全没想到方英白会从天花板吊顶上潜行，他们的埋伏出现了重大失误，石头在大厅对面，距离最远，而那个哨兵离陆琛又太近了。
向导马上举枪，他用的是填装了强力镇定剂的麻醉弹，但谁也不能保证这玩意在实战中的效力——抗药物训练是哨兵的必修课，而方英白上次考核时得到了88分，在陆琛了解的人当中，这是个仅次于罗星的成绩。
而实际情况却比他想象地更糟糕，医护兵根本就没来得及击发，方英白直接向后掷出了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制式军刀，刀锋滑过陆琛的小臂，鲜血飞溅出来，速度之快、时间之短，他甚至感觉不到疼。
陆琛的大脑空白了一秒，他想这个人明明是用后脑对着自己的，怎么能……杨锐选择地上建筑物做为抓捕地点，原因之一也是一层没有照明的死角，但实战中他们却清晰地体会到，在黑暗中无法抗拒一个不用眼睛看世界的人，并不意味着在光明中他们就能对等。
方英白没有对顾顺乘胜追击，他也迅速地后跃，和那个哨兵拉开距离，在石头来得及救援之前，他逼近了陆琛，用脚踩住了那个向导受伤的手臂。
无论多优秀的特种兵，只要是普通人，在力量上就无法和哨兵相抗衡。陆琛挣扎，但那个人轻易地从他腰际摸走了那把装填了实弹的手枪，把枪口顶在他的左眼上。
【李懂开枪。】
顾顺和杨锐，通讯回路里的声音和精神链接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他们随即听见.338口径狙击弹破窗的声音。
……但是打偏了。
那枚子弹从方英白左侧的脸颊擦过，带出一串细碎的血珠、然后钉进他身后的水泥墙壁里。顾顺的心都凉了，他看到了子弹穿窗时玻璃破碎的样子——那是一层经过特殊处理的钢化玻璃，也许李懂在计算穿透射击的偏斜角的时候出现了微小的误差，又或者他只是太紧张了。
他们都以为陆琛会死，但意外的是，那个暴走的哨兵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扣下扳机。石头也开枪了，但顶级哨兵的身手根本不会给第二颗子弹机会，那一枪也没能打中。
顾顺毫不犹豫地往上冲，他没有开枪，有某个奇异的念头在狙击手的脑海中闪过——他自己也曾有过暴走的经历，当时还重伤了试图压制他的罗星，而方英白竟然没有对陆琛开枪。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想，活着带走你的机会。
这个全能型哨兵身上强烈的信息素吸引了方英白的注意力，他调转了枪口，对准顾顺，但那个哨兵没有退缩也没有躲闪。
枪响了，伴随着人体倒地、翻滚的声音。
陆琛从地上跳起来，抓起麻醉枪冲着方英白连续射击了两枪，是不会产生副作用的最大剂量。这一次他枪枪命中，因为对方被顾顺用一记漂亮的飞身十字固死死摁在地上。
而顾顺没有受伤。
我怎么会没有受伤呢……？连那个狙击手自己都这么想。
这一次，方英白结结实实的开了枪，如此近的距离，一个顶尖哨兵居然失手了。
“杨队？”顾顺喘着气，在通讯里问：“你干扰他了？”
那边许久没说话，狙击手只听到一些嘈杂混乱的人声，他突然发现，自己和观察员的临时链接又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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