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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顾顺/罗星】夜星

文前语:

看完电影随手写的,双主狙无差,全员生存,庄羽有原创角色CP,罗星没高位截瘫……

文前语2:

庄羽的毛绒莫西干真是太可爱了=_=

《夜星》

世界上的医院长得都差不多。

被白色、米色、浅灰色所统治的房间,甚至让顾顺生出一股亲切感,熟悉的消毒水味,闭上眼还以为回了北京,而罗星躺在床上,冲他轻轻点头。

“那什么,”顾顺嚼着一粒薄荷味的口香糖,态度随便地在床头坐下来,“好好歇着,你儿子我会替你照顾的。”

“什么?”罗星费力地扭过头,两条剑眉诧异地竖起来,“我没儿子,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呢。”

 

顾顺低下头看这个“宿敌”的脸,心想罗星这天然呆的毛病怕是没得救了。

“噢,是吗?”俊朗的青年勾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一抹深受临沂舰女兵们称颂的邪气微笑,“行啊,没女朋友就好。”

“你他妈是来探病的吗?”罗星平时刚毅冷静,但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顾顺赶紧两手把他摁在床上:

“罗星同志,你不要激动,注意文明嘛……你看李懂马上就回来了,这让他听见,有损你在新兵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罗星脊柱里打了钢钉,身子一动也不能动,还是抬起手就要揍他。恰好这时,病房的门轻轻一响,李懂拎着一大袋苹果,红着脸在门口微笑。

前蛟龙一队的王牌狙击手背着五吨重的偶像包袱,躺在床上满脸僵硬。

 

“苹果我买回来了。”李懂说。

“赶紧的,削一个啊,眼力价呢?”顾顺翘着脚支使自己的观察员。

这要放在平时,李懂可能会拿出扔手雷的劲儿把苹果砸顾顺脸上,但是有罗星在场,观察员一脸服从命令听指挥的表情,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完全不知道自己回来之前已经被顾顺占了好大的便宜。

 

这是罗星伤后第一次见到蛟龙的战友,不过却不是顾顺和李懂第一次见他。

军舰入港检修的时候,他俩已经来过医院一趟。当时罗星刚从ICU被转移到普通病房,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青年两眼紧闭、躺在移动医疗床上被推出来,氧气面罩下的脸白得吓人。

李懂看了一眼,眼圈立马就红了,赶紧背过去狠狠擦了几下,生怕在外籍医护人员面前丢了中国军人的气概。顾顺抄着手,眼神凉凉地落在他那个竞争对手的脸上,什么都没说。

他俩跟着护士,一路到了病房。对方要把昏睡中的罗星从移动床转移到病床上,顾顺一个箭步抢上去,操着错误百出的英语跟护士说,Be gentle please! You’d better let me do this job…后来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臂垫罗星肩膀下边,李懂托着那人的腰腿,护士推动滑槽,慢慢把病人放到了床上。

顾顺自己替罗星盖上了被子,目光顺着宽大的病号服一路下滑。

战争无情,一代代新人早已在老兵的口耳相传中听够了故事,然后前仆后继。因此顾顺并不太悲伤,他只是想着,不知道这布料下面的身体,是不是还有从前那么漂亮的肌肉轮廓。

 

说起顾顺和罗星,他俩同期入伍,竞争关系之源远流长已经到了孽缘的地步。尽管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们连面都没见过,但彼此的姓名却如胶似漆地在各种榜单上纠缠,以至于提罗星必提顾顺、反之亦然,甚至渐渐成了整个军区的轶闻。

在竞争猎人学校入学资格之前,他俩本还有一次对决的机会,那是“蛟龙”最后一次联合选拔的时候,罗星和顾顺都作为各自连队的王牌狙击手参加比赛,他俩的竞争也成为一时的焦点话题。但那次比赛决定采取双人狙击小组的形式,而抽签的结果,这两人竟然好巧不巧地分在了一组。

——是故意的。顾顺看到抽签结果,脑中立刻闪过这个念头。以他和罗星的实力,中选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至于最终成绩谁能压谁一头,只不过是意气之争而已,根本关碍不了什么。但是分在一组的话……

“顾顺吧,我是罗星,幸会。”远处有人大踏步地走过来,向他伸出手。

那是罗星第一次当面叫他名字,男人味的低沉嗓音,十分好听。顾顺便抬头仔细打量了他的相貌——头盔压住两道剑眉,脸上猫须一样的三道油彩看来有点滑稽,细细的凤眼,眼神冷冽。

罗星看起来并不是一个聪明灵活的人,这恰恰是他与顾顺最大的不同之处。顾顺曾听到一些传闻,据说此人是个天生的狙击手,举枪时如冰山顽石,冷而坚硬,一如他眼下毫无多余表情的面孔。

“幸会,”顾顺歪着头嚼口香糖,随便地握了握罗星的手。

“我做观察员怎么样?”罗星不是个敏感的人,他没注意到顾顺的态度,只是摊开了背包,转身去越野车上搬他的装备。

“……行啊。”这个干脆利落的提议,顾顺没想到。他愣了愣,笑了,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实力虽然不相上下,但要比在部队中的风评,可就大异其趣了。罗星是属于“五好标兵、军人模范”那类的,一应记录完美到几乎可以被送进博物馆展出,顾顺则锋芒毕露得多,过硬的技术和桀骜不驯的性格结合在一起,加上怎么都掩盖不住的锋芒,让他招致了不少批评,颇有点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的味道。

一点客套都没有地承担了狙击手的工作,顾顺悄悄打量罗星的表情,似乎期望能看到一点失落似的,但是……没有,罗星的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刚毅沉稳,他动手把枪械、仪器和地图装进了背包。

 

……最深刻的记忆是罗星用身体留给他的。顾顺到现在还是很难忘记,他第一次把枪架在那人肩膀上的感觉。

工厂的天台没有围墙,对狙击手来说这个唯一的选位十分糟糕,顾顺提着枪,倚在生了锈的老式水箱后面,在对讲机里汇报道:

“顾顺罗星就位。”

几乎是同时,他就听见搭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发现目标。”

 

“两点钟方向,第三排厂房后银灰色丰田车,距离550米,风速45。”

罗星的声音很稳定,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他单膝跪下的同时,顾顺已经麻利地把狙击枪架上了他的肩头,机枪的声音从两人斜前方响起来,损坏的水箱阀门里突然喷出接近零度的冰水,浇得人浑身湿透,但罗星的身体坚如磐石,他端着测距仪的手和端枪一样稳定,配合着身后的狙击手慢慢调整呼吸。

“不行。”顾顺说,“低下来,我从水箱下边找角度。”

他改了坐姿,两腿大张,单手一拍大腿。罗星毫不犹豫地翻身、塌腰,在顾顺怀里一个标准的膝胸卧位扎下去。

顾顺能看见跳弹在地面上打出的一个个凹坑,头顶火花四溅,但他把枪架在罗星屁股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

 

——后来这个场景成就了一张经典的照片,被大大地刊登在各类新闻报道的显眼处。照片上顾顺保持着教科书一样坐射的姿势,英俊的脸上一抹潇洒恣意的笑,比电影海报还拉风,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女兵的芳心。

但是,狙击手本人在报上看到自己这光辉形象的时候,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顺斟酌了好半天,才斜眼看着身边的罗星:

“那什么……屁股挺上镜的啊伙计。”

他又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唇齿间都是淡淡的薄荷香。

他的临时搭档变换着几个角度看了照片,淡淡地说:“其实,我当时看见那台摄像机了。”

“这算是,咱俩第一张合影吧?”顾顺看着那张他的脸和罗星的臀亲密接触的特写,撇了撇嘴。

但是罗星同志,你既然看见了,怎么就不知道送给那倒霉玩意儿一颗手榴弹呢?狙击手心想。

 

从那时起,顾顺就知道,终有一日,这个人会是自己最棘手的竞争者。在蛟龙战队训练最艰苦的时候,他常常想起罗星的身体给他的感觉,那个温热、坚实、配合着他呼吸的步调慢慢起伏的存在。

罗星是一个好的狙击手,也是一个好的观察员。他稳重、细致,长于绘图和计算,哪怕是在乱飞的流弹当中暴露着胸膛,也不会为此眨一下眼。

想到那些的时候,顾顺有些懊恼。因为他终于发觉自己有一项实在是比不过罗星的地方——人的天性是改变不了的,纵然技术是一样的炉火纯青,顾顺也绝不是一个乐意长期做辅助性工作的人。

 

可惜,那次比赛,罗星并没能坚持到最后,他在一次遭遇战中“中弹牺牲”,仅剩顾顺单枪匹马走完了后半程。

当时他们正摸黑通过一条滨湖公路,突然罗星吼了句“趴下”,就一把把他拽倒在地。他们侧面有片开阔地,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是低矮的灌木和稀稀拉拉的白杨树。顾顺的反应极快,抄起罗星的突击步枪,冲着那人最后瞭望的方向一排子弹扫过去,低下头才看到大片的红颜料在那人的后背铺开。

顾顺本想叫罗星起来,但那人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他尸体的角色,狙击手叹了口气,不得不亲自动手,粗鲁地把这个凡事百分之一百二十认真的搭档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想和罗星说几句话,但又想着以那人的性格,多半会对他说“我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跟你沟通的,顾顺你自己前进吧”之类没滋没味的台词,因此狙击手只是快速地从搭档身上取走了一些必要的装备,然后转身,迅速地没入黑暗。

他记得他伸手在罗星的胸口摸索的感觉,那人很放松,厚实的胸肌下面,心脏一下一下规律地鼓动着,节奏平缓而诱人。

 

后来他们因为中选而结伴请客吃饭的时候,顾顺喝了许多酒,他借着酒意问罗星,当时你可以不必保护我的,我“阵亡”了,你可以作为狙击手,顶上去自己完成比赛——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罗星诧异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说:“我是你的观察员,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死了,我顶你的位子去比赛,这种事……”

听着罗星的声音,顾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甚至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加上脸颊上的酒晕,这个一向高傲的青年竟显得十分可爱。

“这种事,一定会让我们组扣分的。”罗星镇定地说完了他的主张。

顾顺没说话,他一时没撑住,把口香糖咽了下去,因此弯腰狂咳。那时他想罗星这人的呆病大约是没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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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布提的病房里,李懂终于削完了一颗苹果。

“我切成小块给你吃吧?”他小声问床上的人。

罗星怔了一下,露出了温厚的笑容:“你俩吃,主治医生还不许我吃水果……”

“顾顺,你刚才非让我买苹果……”李懂抬起头,眼神像佟莉机关枪里飞出的子弹,咣咣咣地戳在搭档身上。

“我说是给他吃了吗?”蛟龙一队现任王牌狙击手从他手里抢走了削好的苹果,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口,“就你这削皮的水平,简直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等着,待会儿哥亲自给你示范。”

 

顶着李懂鄙视的目光,顾顺悠闲地把水果刀在手上转了转——顾顺个子比罗星还高,身体条件出众,而且非常会玩刀,这种技能甚至延伸到了厨艺的层面,也让他在格斗课目上的成绩大部分时候都能领先罗星一头。李懂的眼神在一整根华丽垂落的苹果皮面前渐渐变了,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顾顺灵巧活动着的手指,睁得又大又圆。

罗星也在看,他甚至微笑了片刻——顾顺拎着一整条苹果皮凑到他身旁,随手拿起了床头的镜子。

“你在干嘛?”李懂问。

“通讯班的杜柔说,拿着一根苹果皮照镜子,能看见自己未来对象的样子。”顾顺歪头,“罗星你看见了吗?”

“我只能看见你的脸……”罗星很诚实。

“噢。”顾顺迅速地坐回了原位,他的脸上又浮起一层莫名的笑容。罗星突然觉得耳根有点热,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顾顺却又不肯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庄羽的事你知道了吧?”他说。

“嗯,我听说他伤得很重……不过现在度过危险期了。”

“少了两根手指,救回来的时候也就一口气了,在ICU住了一个月。”顾顺淡淡地说,“杨队他们去看了,但没进门。”

“为什么?”罗星有点诧异。

“罗星前辈……”李懂的脸突然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庄羽好像要和杜柔结婚了。”

“不对,你应该说,是杜柔那妞终于把庄羽泡到手了。”顾顺声音凉凉的,笑容很痞。他顺势拍了拍罗星被子下面的小腿,感慨自己俩月的时间知道的事儿比这迟钝货两年知道的都多。而且,在这方面,李.什么都不懂实在不愧是罗星选中的人,呆病比罗星还重。

 

男人要看女人,女人要看男人,这生理规律即使是临沂舰上的天之骄子们也不能抗拒。

在佟莉来之前,通讯班的北京妹子杜柔是临沂号的“舰花”。在佟莉来之后……她其实也还是舰花,佟莉则迅速占据了舰草的位置。

就是她正式分配过来服役的那天,张天德和陆琛走过女兵生活区附近,隔着墙都听见“一队那个机枪手好帅哦”的议论声。

“……我?”石头莫名其妙,冲陆琛指了指自己。

“别想多了。”陆琛一脸怜悯地冲他指了指不远处英姿勃发地洗漱归来的新队员。

 

庄羽比佟莉来得还晚一点,他分配过来之后,临沂号的赵政委敏锐地发现,通讯班女兵生活用品故障率呈几何级数上升,隔三差五地就看见新来的特战队通讯兵抱着工具箱,在活动室的桌子上勤勤恳恳地搞些维修工作,身后呈扇形围着一圈青春少女,时不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大约一个月之后,庄羽忍不住跑去找了副队长徐宏,长着一张弟系腼腆帅脸的通讯兵诉苦说:

“副队,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她们老捉弄我……”

大眼副队慈祥地摸了摸庄羽新剃的板寸:“别多心,回去睡吧啊,等你长大了……咳咳不是,等你待久了就习惯了。”

惨遭副队摸头杀的庄羽,第二天就发愤图强,找陆琛给自己剃了个标准的莫西干头增加一下气场,后来在他顶着新发型出勤的当天,被各色人等动手动脚累计十次有余,连队长杨锐都没忍住。

庄羽当天晚上又找副队求安慰去了。

 

罗星和庄羽前后脚入队,他是接替行将退役的前辈、成为蛟龙一队的主狙击手的。那时候通讯班的女孩子们照例调笑着问杨锐:“新来的狙击手帅不帅?”杨队长答道:“咳……技术是很过硬的,参加联合选拔的时候拿过冠军,照片还见报了呢。”

那张照片着实出名,以至于女兵休息室接下来一周充斥着“一队狙击小帅哥的虎牙和邪魅一笑”的话题。这股热情在罗星报道后迅速演变成了“货不对版能否退款”的奇异风潮。

对于女孩子们的莫名失落,罗星是没什么感知的,虽然他偶尔也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眉毛是不是浓了点眼睛是不是小了点下巴是不是不够尖还有为什么没有虎牙等等的议论,但他总是维持着冰山般屹立不摇的冷静姿态,大步流星地从所有好奇的目光中穿行过去,以至于很久之后……或者说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了什么。

 

病床上的人突然握住了顾顺的手,那人吓了一跳,原本吊儿郎当地跷在床头的脚都撤了下去。

“怎、怎么了……?”他问。

罗星尽了他最大的力气拉着对方的手,慢慢地笑了:“下个月那件事……”

“哦。”顾顺心里雪亮,下个月……猎人学校入学的事。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得很,和罗星的对决是对决,但去委内瑞拉的资格……恐怕无论如何都会落在那人身上。

无关技术,特战队选派队员去国外学习,也并不是为了把一个人的名字留在那里的荣誉墙上。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经验交流和信息搜集,一个荣誉奖章只是开始,回国后大堆大堆的报告才是主要任务。从这点上说,顾顺并不认为上级会派风评中性格不大好的自己去。

因为罗星的受伤,他拿到了这个资格,颇有些胜之不武的味道。青年摸了摸鼻子,轻声说:

“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努力的。”

罗星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做得比我好,可能,这些事我是比不上你的吧。”

顾顺愣了愣,他不相信罗星会说出这样没心气的话,哪怕是……在他可能再也不能举枪的现在也罢。但那人少见地絮叨还是一字一句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听说了,李懂进步很大,你还推荐他去参加主狙击手训练。其实……我从前也想和他谈,但是,我好像不是很擅长教人。”

罗星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下个月……你借调的期限就到了吧,别走,你和一队有缘。”

 

顾顺很长时间都沉默着,或者说,都在发愣。然后,他在罗星抬头的时候狠狠戳了对方的额角。

“罗星同志,我和你谈入学资格啊,你和我谈你家观察员?”

“不,他现在是你的观察员了。”

罗星超严肃,顾顺差点又把口香糖咽下去。

 

“……李懂,下楼买点香蕉去,快点。”顾顺说,不知怎么地声音有点嘶哑。

李懂用一种“再信你我是小狗”的眼神狠狠剜他,罗星莫名其妙地看了顾顺几眼,帮了他一把,挥挥手让李懂去了。

 

顾顺顺手又捏了捏罗星的大腿。

“顾顺,”床上的人匀了匀气息,看着他:“刚才就想跟你说了,我没有瘫痪……你那手别老往下边摸了行吗?”

“嗯,我就……检验一下。”

顾顺的手掌又往上挪了挪,隔着薄薄一层病号服,轻柔地放在罗星的胸口。

罗星的身子一缩,顾顺能感觉到,手掌下那颗心跳动得失速,温热的胸膛随之紊乱地起伏着。

“你干嘛?”罗星说,“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枪林弹雨你都不怕,怕我的手?”顾顺一笑,两颗虎牙一起露了出来。他脑海突然浮现了很多事,都是蛟龙一队和临沂号……石头糖壮怂人胆地追佟莉的事,杜柔买通了半个特战队倒追庄羽的事,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一年,横飞的流弹中罗星比秒表还稳定的呼吸。

 

也许,他是真的和一队有缘。

 

“多久能出院?将来打算怎么办?”顾顺的脸又凑近了点,罗星失神了一秒钟,心想他长得真的挺好看的,虽然性格南辕北辙,但他心里很羡慕顾顺这种潇洒不羁的人。

“再呆半个月就回国,复健在北京,具体还说不准,到时再看看吧。”罗星回答。

顾顺的脸大约是凑得太紧了,以至于罗星又闻到了那丝暌违已久的薄荷香。他也还记得,那一年,迎头泼下的冰水、飞溅的火花和爆炸声中,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轻笑声。

“行啊。”顾顺爽快地应了一声,他在罗星的病床床头蹲下来,把一个东西轻轻放在他手边。

“这是……”罗星诧异,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一部新手机。

“每次船进港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顾顺说:“都是大老爷们,我就直说了……”

 

【罗星,要男朋友吗?】

他在极近的距离上看着他,眼睛果然很大,黑亮黑亮的,好像夜色里初现的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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