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王/张韩】《逆流》章一
文前语1：作者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姿势搞老王（不是）
文前语2：懒病发作，狗血上脑……或许周更
文前语3：脑洞大开的产物，半AU，联盟还是联盟战队还是战队，但是游戏对接三次元，全员哨向设定
最后解释一下题目，来自原作王杰希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句台词：
“不能倦怠啊，在这个联盟生存，就是逆水行舟。”
（1189章周烨柏输给乔一帆）
《逆流》，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章一
荣耀联盟的北京本部，是座有二百年以上历史的老园子。
眼下是9月初，华北地区天气转凉，雨后冒出丝丝清冷的秋味，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候。
戴妍琦是第一次来这里，和武汉雷霆战队的训练基地相比，这又老又旧的地方安静得简直吓人，她在一幢中西合璧的小楼顶楼安坐，透过窗子，懒洋洋地数着一株凤凰古槐的叶子。
就是这时候，耳边一阵轻响，那笃笃笃的声音，好像啄木鸟凿树，又像鸟雀在窗台上敲起了坚果壳，女孩子回头一看，却吓得从椅子上里直跳起来。
二层楼的窗户外有个人型，在半空漂浮不定，怯生生地伸手敲窗。
戴妍琦怕是白日见鬼，伸手揉揉眼睛再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个魔道学者——小姑娘顿时怒火烧心，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账号卡。
她是个刚刚在联盟完成新人注册的小哨兵，职业是雷电系的元素法师。此时此刻，小戴姑娘只想拿出法杖，让这帮子仗着自己有把破扫帚，就胆大包天、妄想走窗户登堂入室的魔道学者们尝尝天打雷劈的滋味。
这一下“连锁闪电”没劈出来，大概要感谢她的机灵，在最后关头，认出了那个有过数面之缘的小魔道的脸。
高英杰，和戴妍琦同年的新人，两人在训练营的时候见过几次，却不熟。在小戴心里，这小子白白顶着“天才哨兵”“微草未来”的种种头衔，性子却比个向导还要温吞软弱，实在不成气候。
这个时候，他急切地敲着窗户，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脸上都是花的，显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狠狠哭过一回。
戴妍琦定睛一看，发现高英杰怀里还抱着个人，瘦长的身子裹在一袭深草绿色的学者长袍里，不说话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后来大概是高英杰的扫帚摇晃得狠了，那人的头在他怀里微微一歪，一顶镶着秘银的大巫师帽就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头浅茶色的头发。
但那顶帽子却不曾坠落，只在半空一闪，就如同幻象消散般无影无踪。
戴妍琦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替高英杰打开了窗户。
刚才那个场景，她很熟悉。跟在素有“联盟三大向导”之称的肖时钦身边两年，小戴着实见过不少罹患感官游离症的哨兵，而刚才那顶凭空消失的帽子，就是很典型的一种症状。
魔道学者身上的所有装备，都是借助账号卡将精神力量实行具象化的结果，和他们的精神动物一样，虽然拥有实体，但却是更高位面的存在。在哨兵的身体和精神极度衰弱的情况下，他们会无力再维持这种具象化，因而呈现出刚才那种场景。
……微草战队一共有两个魔道，一个是高英杰，代号“木恩”，而另一个……
戴妍琦低下头，胆战心惊地去打量那个被高英杰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的人。
那个青年看上去二十四五岁，脸颊瘦削，此时双眼紧闭，冷汗湿透的茶色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却还是能看得出一副清淡脱俗的好相貌。他身上宽大的袍子领口已经扯开，布料上还能看见大片化为深色的血迹。
王不留行，只能是王不留行。就算从不相识，戴妍琦也能确定，这就是联盟赫赫有名的“魔术师”，微草现任队长。
她也不用高英杰再说什么，跳起来直扑墙角电话——联盟本部照例是要有顶尖向导值守的，今年本是肖时钦，但他临时有事，便拜托了张新杰代班，此时那个人应该在一楼会客厅处理新人登记的事情。
戴妍琦的手刚抓起听筒，突然房门外一阵脚步凌乱，接着“砰”一声，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白衣的“联盟第一牧师”。
“王杰希伤了？”
张新杰的性格极度冷静，向来是山崩地裂都不会动动眉毛，他一边走，一边询问身边那个年轻的鬼剑士。
这人自然是乔一帆，此时他嘴唇都在哆嗦，只能拼命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乔一帆是向导，半年前，他被微草战队解约，却不知哪家战队给了他一个注册的机会，人也从刺客转职成了鬼剑士。刚才高英杰对王杰希关心则乱，哭得眼泪横流，但他的感受却还比不上乔一帆来的鲜明直接。
少年望着安静地躺在花梨木书桌上的青年人。因为向导的本能，他想要切断那种可怕的感觉都不能够——王杰希在哨兵之中的等级是最强的“S级”，如今他陷于混沌的精神形成了急剧膨胀的能量云，像一团尖啸着左右冲突的暴风，仅凭那个人最后的一丝神智在约束。而乔一帆非常清楚，一旦王杰希用意志力筑起的屏障也崩溃，他们很可能会面对S级哨兵的暴走，这房间内不会有人能活下来。
张新杰在书桌边站定，却只对身后三个少年说了句：“你们出去吧，他交给我。”
戴妍琦拉着高英杰、和乔一帆先后退出，在房门关上的刹那，乔一帆“啊”地尖叫了一声，脱力一般倚着门、滑坐在地上。
高英杰连忙扶住他，“一帆你……你没事吧？”
乔一帆说不出话。他无法对面前这两个哨兵同伴描绘自己的感受。就是刚才，在那扇掩去他们视线的房门背后，他感到了那团雷云风暴的喷发，但那恐怖的乱流只存在了一个瞬间，然后就消失得干净，只剩一片让乔一帆什么都感知不到的空白。
——这是“那个”向导所筑起的屏障，力量之强，一般的人……无法与之相比。对此，乔一帆非常清楚。
此时此刻，他觉得既心安，又心酸。心安是因为，隐约感到王杰希应该是安全了，心酸则是因为……他明明也是向导，但是能力不够，帮不上那人什么忙。
就是这样，才被战队放弃的吧，乔一帆手心冰凉地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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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联盟最强的向导之一，张新杰的感知力只会比乔一帆更敏锐。
在王杰希放下防御的一瞬间，他的精神屏障就已经构筑完毕，那平静且坚不可摧的障壁宛如原始森林一般，将卷起的风暴过滤得只余细细微风。
这是一种简单粗暴的治疗方法，依靠向导的能力，强行剥离哨兵意识当中所有暴躁紊乱的负面情绪，借此把哨兵从暴走边缘拉回——张新杰和王杰希不是配对过的搭档，他甚至不知道导致王杰希陷入精神崩溃边缘的具体事由，在这种情况下，牧师判断这是最可靠的办法。
然而，在渐次梳理对方的意识的同时，张新杰作为一个医疗人员，两只手也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工作。他先是检视了一下王杰希的瞳孔，然后就拉下了他身上血迹斑斑的袍子。
魔道学者身上的外伤，自然早就被本队治疗处理过了，张新杰倒也毫不客气，拿起剪刀就拆掉了那人肩上的绷带。
……锁骨下方是明显的贯穿伤，同时又伴有烧伤的痕迹，清创与缝合的手法都无可挑剔。
袁柏清？张新杰微微挑眉，心想，水平的确像是方士谦的徒弟。
牧师手指轻拂，一道强力的圣言治愈术，闪烁的白光顿时笼罩住了王杰希的全身。
他已经看出那是战矛造成的伤口。
出身霸图的青年眉心微蹙。他本来还要继续检查，看看对方身体的其他部位有无伤痕，但那个出神的片刻，却陡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王杰希躺在桌上，睁开了眼。
“你醒了？”张新杰略感诧异，按他的推断，这人即使摆脱了感官游离症，也至少是要昏睡个半天以上的。
对方点点头，但随即又疲惫地眨了眨眼。在哨兵当中，王杰希的精神力也非比寻常，否则，刚才高英杰抱他来的一路，他身上也不会还留着那一身王不留行的装束了——在那孩子面前，微草队长死了也是要面子的。
“小戴，进来帮忙。”
张新杰唤了一声，却并没叫另外两个少年，然后又转头对王杰希说道：“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吧。”
王杰希淡淡道：“我还能走。”
张新杰听他这样说，也从善如流，半点没勉强他接受帮助。正因如此，戴妍琦进门之后，看到的便是王杰希扶着墙，三步一停，慢吞吞地朝客房挪动。
小戴当时就郁闷了，她看了张新杰一眼——那个牧师倒是一脸平静地在书桌边收拾散落满地的资料。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放着伤员不管啊？要是我们队长在……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医生啊！
戴妍琦腹诽，在她眼里，那个S级哨兵的瘦削身影，简直宛如踩着刀尖走路的小美人鱼一般惹人怜惜。
于是，这姑娘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扶住王杰希。
那人倒是不跟她客气，身子一斜，大半重量就压在戴妍琦的身上。四目相对，小戴却被吓得身子一缩，原本到了嘴边的安慰话全都咽了回去。
刚才，她打量过昏迷中的王杰希一眼，只觉他眉目清隽，长得很是耐看，谁知此时照面，才发现这个人的样貌有明显的瑕疵——双眼大小不一，而且，与常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一只眼睛上睑下垂，而是一只眼很正常，另一只眼却看起来很大。近距离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害怕我？”王杰希由她扶着走了几步，冷不丁说了一句。
“不不不，我……你眼睛好特别啊……我说的是颜色……”戴妍琦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杰希笑笑：“和头发一样，天生的。”
他说的果真是颜色。戴妍琦一愣，才突然顿悟——王杰希头发的颜色是很浅的茶，初见时旁人多半以为他是染发，但刚才戴妍琦盯着看他眼睛看，自然也发现那虹膜是同样的颜色，这就是对方说“天生”的意思。
隔了会儿，那人又说：“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戴妍琦又是一愣，心想不愧是微草队长，连说话都这么讲究，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当面对她这么客气。
“我叫戴妍琦，你叫我小戴吧，队长他一直这么喊。”
“你们肖队最近好么？”
王杰希不动声色地问了句，戴妍琦心粗，也不想那人怎么知道自己是雷霆的，只是答道：
“哦，他本来应该过来北京的，不过，就是前几天，青藏交界有人盗猎，队长跑去唐古拉山区调查，估计得耽误几天。”
戴妍琦说的，是雷霆战队的日常工作——以“荣耀”为信念的二十支队伍，在联盟尚未成立时，都是由各大财阀私人资助、肩负某种任务而建立的，眼下虽然接受联盟统一管理，但战队成立之初的使命和习惯却大都延续了下来。其中，雷霆早期的创始人十分不走寻常路，投资建队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盗猎和研究野生动物，这也直接奠定了雷霆全联盟最穷的地位，以至于肖时钦在完成常规工作之余，还得时不时给联盟以及其他缺少向导的战队打短工，才能维持自己俱乐部的日常开销。
这幢古香古色的小楼，内部居室设计很是奢侈，戴妍琦扶着王杰希来到了隔壁客房，赫然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开间，卧室连着起居室，小沙发、茶桌、书桌一应俱全，看上去甚是舒适。
王杰希想必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地躺在床上，此时张新杰也已经跟了过来，站在门边，平淡地说道：
“我来之前，肖队叮嘱过，见了你要收诊费。”
王杰希大小眼眨了眨，在床上半坐半卧，脸色更显苍白，“你们这么干，不合适吧。”
“我倒没看出哪里不合适。”
“……也好，王某身无长物，看上什么，张副队拿去就是，不必客气。”
两人你来我往，戴妍琦总算听出门道，原来这家伙是个长期病患，经常来总部蹭医疗条件的，于是忍不住插嘴道：
“等等，他要你账号卡，你也给吗？”
王杰希认真看她一眼道：“王不留行的账号卡所有权归属战队，不是我的私有物。”
戴妍琦语塞，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也难为这家伙，耍赖也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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