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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六(哨向AU)

文前语:

上个星哥AW系列狙击步枪的靓照



章六

——代号“天狼”。

作战任务正式下达是6月底,罗星被羁押5个月后,经中央局一纸赦令、获准返回上海。当时陆琛已经通过体检和状态测试,正式列入参战人员名单,而李懂的血样被递交中央局刚好满两个月,终于在最后时分拿到了配型结果。

82%,一个并不出奇,但也绝对可观的数据,尤其是,对于那两个当事人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北塔方面用行动表达了态度,张铮一纸手令,直接把刚刚结束复健的顾顺派来了东塔。

 

上海近郊,地下基地整个弥漫着一股兴奋的气氛,所有人都紧锣密鼓地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着准备。行动队的队员们尤其如此,接连一周的时间,派发资料、拣选装备,对于庄羽、李懂这两个第一次跟随一线队实战的新丁而言,更是大开眼界的时候。

东塔的行动队从属于海军陆战队,秘密编制,是不为人知的世界中真正屹立于战斗力巅峰的精锐。李懂知道,对顶级哨兵而言从没有“制式装备”的概念,特别是被圈内称呼为“S级”的哨兵,都会有一项到多项的身体机能显著地凌驾于正常人类之上,特殊的禀赋使得他们在武器和装备的拣选上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也尽可以不受一般部队财务预算的限制。

李懂首先注意到罗星换了枪,从狙击手训练营里见惯的88式换成了一把精密国际AWM狙击步枪——“北极战争”系列的Super Magnum型号,可折叠枪托,搭配0.338英寸的 Lapua Magnum狙击弹,拥有媲美0.50英寸口径重型狙击步枪的射程,在距离称霸的山地战中是很不错的选择。

对那个被四座“塔”公认的王牌狙击手来说,换把枪并不是什么大事。罗星是个熟练的双手射手,拥有“全枪械精通”的美誉,在他名下的各色枪支就能凑成一座小型武器库。

他喜欢枪,从前,东塔行动队开这人的玩笑的时候,就说罗星“爱枪简直像爱女朋友”。

——男人有那么多女朋友像话吗?

——像话啊,只要你能像他那样挨个伺候周到了……

——别闹,说得好像罗星能找到女朋友一样,他还是跟枪过吧。

一群人哄笑起来,于是那个狙击手垂下眼,露出的微笑有点笨拙。

 

然后李懂又注意到顾顺,其实他很难不注意到顾顺的……无论是以向导的身份,还是以观察员的身份,他们对于彼此未来的搭档关系都心知肚明,只是尚未正式确定而已。

这个哨兵有张英俊的脸,高鼻薄唇,时常懒洋洋地一副似笑非笑表情,黄色的护目镜下边、目光犀利又大胆。他提着的是把德国布拉赛尔公司的R93狙击步枪,战术2型。李懂记忆力很好,隐约想起罗星曾说过,顾顺对R93的直线拉机柄情有独钟,他喜欢这种退弹壳的时候无需把脸从瞄准镜上挪开的设计。少年注意到他的枪换了和罗星一样口径的枪管,所谓外行看枪、内行看弹,看来两个顶尖狙击手在这方面颇为心有灵犀。

 

顾顺的为人不冷淡,但他身上那股骄傲的味道造成了一点儿距离感,哨兵也不怎么热衷于和新队友套近乎,只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收拾东西,自成一个小世界。李懂又打量了他几眼,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顾顺手边摆着的一双鞋子上。

那大概是这个人最惹眼的一件装备了,甚至胜过他的枪,一双复合材料的特殊军用鞋,不是陆军山地部队的常见款式,李懂叫不上来型号或名字。

 

“哟,阿迪手工定制的?”陆琛隔着张桌子望过来,“怎么弄到手的啊?这种雪地作战的型号,好像只只接受国家订单吧?”

“德国人送的。”顾顺头也不抬。

“那次山难救援?”陆琛连连摇头,“运气真好。”

 

“怎么回事?”

陆琛旁边儿,庄羽小声问了句,很显然,他对鞋和对“山难救援”都很感兴趣。

“你问队长,那事他清楚。”

“队长?”通讯兵又凑到杨锐那边,一脸羞涩笑容。

“哦,你说三年前那事啊……”杨锐想了想,“有支欧洲登山队在新疆登山,遇上暴风雪和冰崩,困在七千多米的高度上下不来了。”

“K2?”庄羽对登山界的新闻一向敏感,K2就是他们对喀喇昆仑山脉主峰的称呼,“想挑战从中国侧登顶?我听说过那件事。”

“呃,挑战什么的我不清楚,”杨锐笑了笑,“当时吧,新疆军区有两架直升机在叶城县附近,陪北京科考队做测绘,随队的还有北塔和西塔的一个混合编队。当时的天气条件恶劣,直升机和登山队员都上不到那个高度,但是人命关天,西塔指示我们特战队的去实施救援,当时顾顺在队。”

 

庄羽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哨兵,小声问:“队长,顾顺的精神体是什么呀?”

“问这个干嘛?”杨锐笑着说,在非战斗环境下,哨兵们很少把自己的精神体放出来,因此庄羽从来没见过顾顺那只大猫,“别急,这次行动你迟早见着。”

 

通讯兵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好奇,他想,顾顺该不会就是“那个军人”吧?

原来,那次K2救援行动,是中国哨兵第一次半公开地暴露在西方民众的视野之下,其中有一个英国记者,曾经在他的山难回忆录里如此写道:

【……暴雪持续了一天一夜,周遭尽是酷寒造就的纯白地狱……我的朋友X精神已经崩溃,无论我怎么劝说都不肯再往前走,而我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对自己从这座“凶残暴峰”的生还不抱希望。就是这种时候,我突然看到某些不可思议的景象。】

【烈风扬起新雪,能见度仅有数米,我模糊地看到有个人的轮廓,正敏捷移动过来……越来越清晰,他没有携带氧气瓶,行走在雪山的“死亡线”以上,脚步轻盈地让人想起托尔金笔下的精灵,那瞬间我怀疑自己见到了当地人口中的“山神”,因为他的气质里也带有危险的气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打转,但我看不见,然后那个人走过来了,我最终看到了那张属于亚洲的脸。】

【那是一个中国军人,他用英语对我说“嗨”,然后便拉出对讲机,用母语联络了他的伙伴。】

 

杨锐有点好笑地看了庄羽一眼,对于新人向导而言,对哨兵们感兴趣是种天性,他拍了拍那个青年的肩,说:“快点打包,记得把随身物品和给养分开。”

庄羽说了句“哦……”,声音弱弱的有点不情愿,同时又悄悄看了佟莉几眼。

深入喀喇昆仑山腹地,去前人从未去过的地方,这是一次“长距离、无补给”的独立作战任务,每个人的负重都增加了一倍。山地行军的时候,哨兵们会为队内的向导负担大部分的行李,以保证他们能跟上自己的行进速度,但是庄羽那份登山家的自尊心还在,他还没完全适应这种安排。

 

“李懂,”罗星突然出声,“你也是,分开打包。”

“哦,”李懂倒是听话得很,但他旁边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划拉走了他的背包。

观察员本能地拉住他的背包带往回拽——他顺着那只作怪的手看过去,视线另一端出现了顾顺的脸。

“干什么?”年少的向导警惕地看了对方一眼,顾顺的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也不知道是信息素还是嘴里没完没了地嚼着的口香糖。

“啊?帮你拿行李啊?”哨兵的表情特别无辜。

“我自己行。”

“……杨队的话你没听懂?帮你背行李总比到时候背你强啊?”

“那,到了山区再说,而且我——”

李懂涨红了脸,他想说“而且我的搭档是罗星”,但话出口前,他突然不那么确定地看了身边的狙击手一眼。

 

……其实李懂还注意到,顾顺和罗星不怎么讲话。

即使是联席听证会上震惊四座的“我喜欢他”之后,这两人之间看起来也毫无那种温暖暧昧的感觉,相反地,由于罗星愈发沉默寡言,“竞敌”的气氛倒是明朗化了。

 

“我来吧。”罗星开口,李懂都不确定他是对自己、还是对顾顺说的。

北塔的哨兵用挑衅的眼神从上到下把他扫视了一遍:“哟,可以啊,肚子上的伤好利索了没?”

顾顺说话的声音不小,一时间房间内扎过来好几道谴责的目光——罗星的伤是他造成的,东塔基地的人都知道。

“你才是吧,”罗星对他的挑衅没什么反应,“中央医院的体检报告应该给陆琛看看。”

顾顺凉凉地说:“……用不着,你有点自知之明。”

 

张天德在旁边,和陆琛咬耳朵,说顾顺这小子身体素质可以啊,那么重的内外伤,几个月就好了。陆琛小声说,他自愈能力是不错,可能不如你,但比罗星可强得太多了——而且我看过他资料,红血球、红血蛋白指标和呼吸调节能力都显著优于同等级的哨兵,这种体质,西塔和南塔部署在藏区的高原部队里比较多,咱们这儿很少见的。

“怪不得,”石头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他第一次赢罗星……就是山地战。”

 

那边,顾顺和罗星隔着李懂僵持了好一会儿,在陆琛眼里,顾顺的态度近似于有意找茬,罗星则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想妥协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置。正副队眼观鼻鼻观心,分明不想劝架,最后还是军医走过去,奸笑着把自己的背包往罗星肩上一挂,在一片“好无耻啊”的谴责声中,拖着自己的二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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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以为这趟会先去西安,谁知整支小队只是在那儿转了一下机,就直接被运到了乌鲁木齐。在那边的临时营地,他们见到了不少西塔的哨兵,但带队的也不是老大“雁归来”。双方碍于保密规定,不能直接谈起任务,但相互打量随身的行装,杨锐就判断出,这群人和自己的队伍要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你们带了不少储水的东西啊,塔克拉玛干?”

离开乌鲁木齐的前一天晚上,营地里搞了个欢送会,餐桌上陆琛试着套对方的话,那些人都是笑笑,一副狡猾的模样,说:“吃饭吃饭,问那么多干嘛。”

 

新疆地区绿色蔬菜有限,宴会上端上来大盆的面食肉食,炒面、羊腿、大盘鸡和馕包肉,西餐厅里论片买的羊小排跟不要钱似的炖了一锅,里头满是酱汁、孜然和辣椒粉,李懂一看就傻了眼,说:“队长,这……”

他自己出身西南地区,饮食上也没任何忌口,但是哨兵、尤其是攻击型的哨兵,因为味觉非常敏锐,一般上饮食偏向清淡,基本不吃任何有浓烈香料的东西。李懂印象里,罗星在东塔基地的食堂里从没吃过羊肉。

华东局有钱又不怕麻烦,乐意养着这批人体兵器,每年批一笔预算,专门解决高级哨兵的伙食问题,里头点菜的,大厨还都是星级。陆琛偷摸跟着罗星去过一趟,流着口水说想吃重庆辣子鸡,不要辣子也可以。食堂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两眼,给这向导上了盘炸鸡。

 

西塔的哨兵们,好像专门看笑话一样看着这波东南沿海过来的战友。佟莉悄悄说,西塔的人饮食上不允许和当地原住民有任何差异,他们身处的环境很复杂,哨兵向导都一样。

张天德没吭声,心想不就是个吃么,有什么难的。他带头,五个高等哨兵一字排开,风卷残云。李懂和庄羽才吃了两筷子,就被对面的饭量吓呆了,就连一向斯文的副队长都不例外。杨锐在旁边小声说:“吃得惯?”徐宏抬头冲他诚恳地笑了一笑,之前还没忘了光速擦掉嘴边的酱汁。

 

“吃啊!”顾顺嘴里叼着块羊排,拿起盘烤肉往李懂面前重重一放,“就你这饭量,怎么当兵。”

李懂想反驳说饭量和我当兵有什么关系,旁边罗星已经补了句:“吃吧,高寒地区作战,每天吃饭喝水都是任务。”

李懂完成他的“任务”的时候,陆琛已经吃得兴高采烈、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夸奖。一个西塔向导问了句你哪里人,军医抬头说:“我伲上海宁……咳咳下次你来我们东塔吧,请你吃葱油面生煎包。”

 

饭吃起来,感情也就拉得近了。西塔的人看到顾顺,早猜到他们是要去喀喇昆仑山,七嘴八舌地讲了很多新疆西藏两地关于雪山的神怪传说。陆琛听得饭都吃不下,缩着肩膀说,你们西塔不像话啊,这封建迷信搞的,还是不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了……

西塔那群哨兵笑成一团,表示哈哈哈这家伙害怕了。

陆琛大怒,表示去你妹的,谁害怕?坚信什么牛鬼蛇神都干不过两挺机关枪加上燃烧弹。

徐副队长从对面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再提示一遍,极寒天气冰雪环境,加上高山空气乱流,就算看到牛鬼蛇神也不要使用燃烧弹,知道吗?

……面对副队长亲自拆台,陆琛只想当场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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