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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十(哨向AU)

文前语:

放飞自我还是挺high的!无论有多大的脑洞都可以搞起来(你够)


章十

就是顾顺那双“阿迪达斯定制版”全手工军用靴。

陆琛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这个发现不大不小,这种鞋子的价格,一双的价格在人民币八千元左右,而且从未公开销售,只接受国家级单位的订单,或是某些特战队员的实名定制,因此供货渠道极其有限。按照医护兵现有的知识,他只知道德国山地部队和边境反恐部队可能配发过。

如果是拍“007”之类的谍战电影,他们大概能通过黑进阿迪公司客户名单、加上海量信息筛选的方式,一下子把幕后Boss给抓出来,但事实是中央局不可能分出人力干这种困难又没什么可靠性的工作。

不过,无论如何……这样一双鞋的主人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还有点其他发现。”医护兵继续在地面上勘验痕迹,“成对的长方形压痕,间距四十公分左右……”

“梯子。”徐宏看了一眼陆琛的位置,是在靠近墙壁的地方,他反应很快,马上提示:“看看墙上,一定也有痕迹。”

“错不了,就是梯子,这种痕迹地上多得很,全散布在墙边。你说这黑灯瞎火的一间屋子,这帮人还这么登梯爬高的……”陆琛说着就直起腰,举着手电去照面前的墙壁,然后他马上就大叫起来:“是壁画——!”

“怎么了?”杨锐问。他想说墓室内侧有壁画很正常,而且外面的墓道也有,但是看着陆琛紧张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医护兵想表达的意思。

 

“……这趟任务,有几个人带了相机?”杨锐冷静地问。

“三个吧,”徐宏说,“庄羽、陆琛,还有西塔那边也有人带了。”

“马上集中过来,”队长火速下令,“架设冷照明,把墓室和墓道里的壁画全拍下来——这才是那帮人来这里真正的目的。”

 

历经长久封闭的地下墓室,一旦透气见光,壁画的毁坏速度是惊人的。他们已经晚了对方一步,然而事到如今,却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争分夺秒地把残余的信息记录下来。

 

第二天傍晚时分,距离他们进驻这处遗迹差不多刚好24小时,一群特战队员蓬头垢面地坐在靠近地面的大厅里,围观着刚拍下来的图片。

“这画的什么啊?”张天德戳戳陆琛。

“我要知道这……还当特战队员干嘛?早去社科院考古所研究上下五千年了好不好。”陆琛对天花板翻白眼。

 

“队长,通讯恢复了。”庄羽从外边走进来,向杨锐汇报。因为今天这个新发现,他又忙着在外边寻找高地架设天线,试图早点和大本营恢复联系,但从对方那边传来的消息却似乎不甚乐观。

 

“什么?马上下撤?好,我知道了,一定按时赶到汇合地点。”

杨锐还没来得及提这边的探索成果,就被一道十万火急的命令堵了回来,他关闭送话器的时候,下面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队长,怎么回事?”徐宏首先发问。

“……情况有变,指挥部命令所有小队紧急回收,不过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杨锐简单地传达了一下情况。

 

“指挥部”指的是“天狼行动”设在乌鲁木齐的的总指挥部。这趟行动是中央局亲自主持的,动员了西塔、北塔、东塔三处基地,光是执行实地搜索的小队就撒出去几十支,全是高级哨兵和向导,足迹从疆、藏两省一直延伸到境外地区。除了乔戈里峰区因为是顾顺被俘事件中定位到的地区,因此交给杨锐亲自带队之外,其余西塔和北塔的行动队长也都亲自去到了第一线。

就是这么大动作的行动,指挥部突然决定回撤所有人员,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确切消息,但凭借多年的经验,杨锐觉得有道不祥的影子悄悄浮上了心头。

 

“顾顺情况怎么样?能走吗?”

“热度基本褪了,身体状况负荷不了长途跋涉。”徐宏说,“我们的人能分两路下撤吗?”

“不行,现在分散队伍太危险了。”杨锐说,“就地处理不必要的装备,减轻负担,让张天德背着他走,明早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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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给哨兵的等级评定,最多是“A”。

并不是说实战中A级的哨兵就真的能处于同一水准,但到了这个等级,惊人的天赋带来的变数,使得他们的战斗力就再也无法用统一的标准去约束,而那些显著超常的能力也因此被称为“X指标”,意为“不确定因素”。

张天德的情况,是身体素质超群,力量、耐力、反应和自愈能力非常出色,用陆琛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咱局批个振金盾,他拿上也能当美国队长”。听见这评价的时候,石头从健身房探了探头,一脸不太乐意的表情说:“什么队长?海豹突击队的吗?”,一群战友本打算狠狠嘲笑一番,看见他浑身成块的肌肉,纷纷闭嘴投降。

 

对于背着顾顺上路这事,石头配合得很。虽然这两个哨兵表面上气场不合,但骨子里,张天德对顾顺颇为友好。陆琛估计着,可能跟他内心对佟莉的小九九有点关系,虽然石头自己连表白都不好意思,但看到顾顺对全世界嚷嚷我就要搞哨兵,他还是有那么点同理心的。

 

对这个安排,顾顺也没抗拒。他的态度出奇得坦率,虽然体力和精力都不济,也只是一边尽最大努力打理着自己,一边对张天德道了谢。

 

在刚下过雪的冰川地带行军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旧有的道路和路标尽数被覆盖,无数巨大的冰裂缝在新雪的掩护下也不见踪迹,所有特战队员都给鞋套上了冰爪,接着又系上安全绳,全队人像被绳子串成一串的蚂蚱,成单行纵队行走在白茫茫的高原上。

以这些特战队员的脚力,急行军回撤到阿格勒达坂也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怀抱着“其他小队可能出事”的沉重心情,他们也再没心思欣赏沿途的美景,只有陆琛还打起精神、调剂着整支队伍的气氛。

 

终于赶到汇合地点的时候,他们也遇到了从音红滩撤下来的支援小组。但西塔的直升机这次只来了一架,根本不够运送所有人的。

“怎么回事?”所有人中,职衔最高的杨锐最先开口询问。

“杨队长跟我们走吧。”直升机上下来的人是个哨兵,从浑身上下那股气场看也是西塔的精锐,但在场的却没一个人认识他,“指挥部急调,其他各位麻烦步行下山去叶城县的临时基地。”

“我跟你们去,”杨锐说,“但我们队里有伤员,情况严重,必须马上送医,你让直升机搭上他。”

“可以,你们派个军医跟着吧。”那个哨兵看了一眼顾顺,显然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因此显得异常通情达理。陆琛看出风头不对,于是默不作声地出列,跟着杨锐、顾顺上了直升机。

 

他们这趟先是到喀什,在机场转乘运输机飞乌鲁木齐,下了飞机又搭军用吉普,一路颠簸,看着却不是去总指挥部的路。

陆琛跟在杨锐身边,心里发毛,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这是去哪儿?”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他一眼,脸色平常:“军区医院,不是要先送伤员吗?”

杨锐知道事情不对——指挥部十万火急的命令,就算顾顺病得再重,也不会为他耽搁。但东塔的一把手这会儿稳稳当当在椅子上坐着,没陆琛那么毛躁的表情。

 

在新疆这一亩三分地,能越过中央局呼风唤雨的,就只有西塔的老总。

果然,在亲自把顾顺送进特护病房之后,那个引路的哨兵转过脸对杨锐说:

“杨队,张队和我们队长在隔壁病房,进去说两句话吧。”

那语气异常平静,就跟客客气气地替上司请人吃饭一样。

 

这医院大约是戒严了,整个走廊静悄悄地没一个多余的人。陆琛想着他是不是回避一下,对方却耸耸肩,示意并不介意他跟着。

杨锐走进隔壁那个三间套间的大门,就听见张铮的大嗓门,那人在里面沉着声音说:

“你说我是先告你冒名顶替好呢,还是先告你假传圣旨好。”

床上的人笑了笑,没说话,看见杨锐进门,就在床上欠了欠身,以示有伤在身无法招待。

陆琛从人缝里看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他记得,进门的时候,那个哨兵的确是说“队长”。而西塔的队长只有一个,就是那个陆琛从没见过面,只听他说过一句话的“雁归来”。

雁归来是个哨兵,论单兵战斗力,和年青时的张铮齐名,这是四座塔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但现在,病床上那个男人,是个向导。这种事陆琛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怎么回事?”杨锐走到病床前,深深皱眉。

“秦川死了。”那人说,四个字的答案,简单、直接、明晰。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点那种被戏称为“海蛎子味”的东北口音,但是不重。

“怎么死的?”张铮突然开口,“人停在哪儿?”

从东塔、西塔二位队长的表情上看,他们对这事大约早有准备,但陆琛依旧能感觉到两人精神层面的波动,张铮那股属于哨兵的信息素甚至都出现了扰动,病房的空气中翻腾着浓重的泥土和橡苔的青绿气息。

“死因不明,死后踪迹不明。”病床上的人回答。

“那你他妈……”张铮暴怒了片刻,似乎想骂一句“那你他妈就敢说他死了”,但他却最终忍耐了下来——对于自己的哨兵的死活,向导拥有绝对的发言权。

 

陆琛远远地站着,听着这番理应惊心动魄的对话,心里却只有一个问题。

——秦川是谁?

这是个普普通通、毫无存在感的名字,对军医来说很陌生,做他们这一行的并不习惯使用真名,很多顶尖的哨兵或向导,代号远比本命响亮得多,而真名一般只有机会出现在讣告上。

 

“事情怎么发生的?谁干的?”这是杨锐的问题。

床上的人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大概过了一分半钟,他才抬起头,说:“他前任搭档,那个向导干的。”

 

陆琛看得出,这个答案一定很惊悚。因为在场的两位“塔”的一把手都变了脸色。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连死因都搞不清。”张铮冲口而出,“有证据?”

“没证据,有证据我早就直呈中央局了,用不着偷偷摸摸在这跟你说。”床上的向导笑了,那个笑容陆琛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愉悦的意思,只有一股斩钉截铁的决心。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杨锐和张铮:“没有证据,我就凭这个。只是跟你俩打个招呼,采信与否,悉听尊便。”

然后他好像没什么要交代的了,转头向门口的司机说了声:“送他二位去总指挥部。至于那个大夫,留医院吧,你们不是有病人吗?”

 

这实在是一桩非同寻常的事件。

离开之前,张杨之间气氛沉重,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交谈。陆琛问了句,病房里那个向导是什么人,杨锐只是看了他一眼,说,是西塔行动队现任的队长。

 

现任的。

杨锐的背影,消失在傍晚金红色的夕阳中,陆琛从他的话里琢磨出了危险的味道。

经由永久结合而形成的搭档关系,彼此之间的联系是牢不可破的。一方死亡,会对另一方的精神形成直接的冲击。在战场上,如果阵亡的是向导,那么精神相对脆弱的哨兵十有八九会发生暴走,在这种情况下,基本是存活不下来的。

但如果阵亡的是哨兵,向导是否能挺过那一瞬间强烈的精神冲击,从而存活下来,几率大约一半。他的搭档临死前的一瞬间,全部的思忆、感情、意识与潜意识中的东西会形成一波杂乱无序的潮涌,猛烈地淹没他的精神世界。如果这个向导强大而富有自控能力,能够接收这些最后的馈赠而不神经错乱,那么这些信息往往都是极有价值的。有些人会模仿时下流行的刑侦剧,自嘲般地称之为“哨兵的死亡讯息”。

 

“雁归来”死了。

陆琛终于明白到这一点,同时也感到一阵强烈的悲凉。

他不能说“雁归来”死了,西塔行动队长的代号代代相传,塔在人便在,即使哪一天塔不在了,人仍然会在,会代替所有有形的东西屹立在那里,守护着他诞生的那片古老的土地。

从死亡降临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把这个代号、这个责任转交给了其他人。“雁归来”一直都在那儿,死去的只是秦川。

他的真名,陆琛心想,甚至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个哨兵的样子。对医护兵来说,这个人留给世界的只有一个普通的名字,和一句从单向玻璃背后传来的声援的话。

——中央局对付向导也要用电击吗?

 

他感到难过,不仅仅是因为一个不太熟悉的战友的逝去,更是因为,陆琛突然意识到他的队长也是这样的,他们都熟悉的“北日天”也是这样的,他们肩上担着一样的责任,行走的是一样危险的刀锋。

……石头曾经问过他,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样?

陆琛想着是啊,那会怎么样呢?他旋即又想到徐宏,如果杨锐死了,徐宏会怎么样呢?如果……

 

太多的思绪从向导的心头滑过,他想这个名叫“秦川”的人的死亡行将永远刻在他的心里,这是世界教给他的又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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