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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十二(哨向AU)

文前语:

喵顺的肉垫……咳拳头。

文前语2:

狗血预警,不要打脸。


章十二

出任务的间隙,难得在基地安稳待着,陆琛又检索起了能找到的人事资料。

还是找不到那个人,军医心想,明明是东塔出身的向导,结果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之前在乌鲁木齐,给他们带路的那个哨兵叫方英白,西塔出身的S级,日常一脸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淡定。

陆琛在医院的那几天他常来,也不知道是监视还是套近乎。方英白对陆琛的态度一直不错,向导问起的时候他才摊了牌,说:“你是东塔的吧?我目前还没有搭档,有空也想去你们那边走走,多认识点人。”

医护兵直接惊呆:“拜托,你当是介绍对象呢?还多认识点人……像你这种高级哨兵还怕没搭档,等着上头给安排不就行了。”

方英白笑了笑,说:“找搭档这事,也不是相容性高就算完事的。我们西塔的人日子过得不容易,一个好搭档也是多活几年的保证,我想自己挑挑。当然,最好是实力强的。”

说着,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陆琛一遍,点点头,一副狼看肉的模样。

医护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但他仔细琢磨,又觉得对方话里有话的样子。又过了片刻,方英白突然说:“你知道陆青这个人吗?”

陆琛诚实地说:“不认识,这什么人啊?”

那个哨兵叹了口气,仿佛有点惆怅的样子,说:“是吗,我以为你会知道点什么。”

“凭啥啊,凭他是我本家?”陆琛嘟囔着,脑子却里灵光一闪:“难道……”

方英白截断了他的话头,直接确认:“嗯,秦队的第一任向导,东塔训练营出来的。”

医护兵脊背发冷,半天才说:“怪不得你说‘找搭档不能全看相容性’,这人很优秀吗?”

“非常优秀。”

“有多优秀?”陆琛眼睛滴溜溜地转,言下之意是“比我咋样”。

方英白笑了,过了好久,他才轻声说:“问你个问题,你知道‘雁归来’指的是西安的哪座塔吗?”

 

那着实是个古怪的问题。陆琛下意识就想说“当然是大雁塔了”,但转念一想,西安“雁”字号的可还有座小雁塔,虽说大雁塔好像更出名,但也没任何确凿的证据,说“雁归来”指得一定就是大雁塔。

“……陆青是我知道的最厉害的攻击型向导。”方英白淡淡地说,“还是训练营学员的时候,他就名声在外了。据说和秦队很早就搭档,战场上所向披靡,从没遇见过对手。两个人相性很高,但一直没结合,后来秦队当上西塔行动队的一把手,他俩就散了。”

“散了?”陆琛惊呆,“这还能‘散了’?怎么散啊?”

“中央局解除了他俩的搭档关系,换了林队,哦,就是现在我们队长。”方英白说,“然后陆青就外调了。他俩搭档的时候就有人说‘西安有两座塔’,散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陆青太优秀了,不甘屈居人下。”

 

……A级的攻击型向导,陆琛想,在东塔的记录里绝对不会这么默默无闻,一定是被人为抹消了过去的痕迹。

 

顾顺又在靶场边儿上啃苹果,一边啃,一边思考着李懂怕实弹的事。

他的观察员还是没个好脸色,顾顺认定是前任作祟,跟李懂说了八百遍“我哪儿不如罗星”,李懂终于扭过头想呛他几句,却迎面被一件东西砸了个正着。

那是个苹果,带着皮,啃了几口的。顾顺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变冷了点,不再是平时言笑无忌的慵懒模样。

“去,”他的狙击手说,声音淡淡地,“站100米靶位上,把苹果顶起来。”

李懂看了一眼那个被啃成不规则形状的苹果,抬起头,一脸“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顾顺坐在土坡边,通身乌黑的R93横在膝头,两条长腿晃来晃去。

“怎么,不敢?”他眯起眼,上下扫扫李懂。少年一声不吭,爬起来走了。

 

陆琛从训练场旁边路过,随便看了看他俩的训练节奏,正好就瞧见顾顺趴在射击位上,嚼着口香糖,悠闲地一拉枪栓,然后埋下头,啪地又打碎一个苹果。

医护兵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趁着顾顺换弹匣的功夫,冲进去把他摁住了,大吼:“干嘛呢你!”

顾顺抬头,眼神特别无辜:“打靶啊,没看见么。”

陆琛喘不上来气,远远地冲李懂招手,让他先下来,扭头又跟顾顺卯上了:“你就这么打靶啊?”

顾顺说:“嗯?李懂他怕子弹,我给他治治。”

医护兵双手叉腰:“一个苹果才多大,手一抖就是爆头了好不好!罗星以前从来不这样。”

 

他一提罗星的名字,又踩中了顾顺的心病。狙击手在地上翻了个身,仰天躺着,语气都凉凉地:

“罗星好是吧?那这小观察员怎么到现在还练不出来?好歹我用的比赛弹呢,50块钱一枪,够体贴了。”

这会儿李懂已经走了回来,他没听见两人前头的争执,只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过来。顾顺从地上跳起来,冲他招招手,说:

“哎,我看你也不怎么怕子弹啊,人肉靶子当的稳稳当当。”

李懂的眼神里有点困惑,想要解释几句,顾顺已经闲闲地说了下去:“是信得过哥的枪法,知道你可安全了,是吧?”

少年脸上微红,也不知道是气恼,还是被说中了真相,那个狙击手在旁边瞅着他,呲牙一笑,低声说:“下次哥手抖一次,让你……”

他突然伸出手,在李懂心窝的地方轻轻一戳,少年猛地一阵惊栗,后退了几步,却给靶场的田埂绊倒,摔得狼狈不堪。陆琛忍无可忍,正准备怒锤顾顺,远处却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是一线队紧急集合,军医用眼神把那个哨兵三刀六洞,气冲冲地走了。

 

集合铃一响,靶场一下子就安静了。

顾顺抱着枪坐在田埂上,嘴里叼着一茎草叶,远望陆琛一路小跑的背影,好久没说话。

李懂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通红。他原本想呛对方几句,可看着那个狙击手落寞的表情,突然不忍心,许久只是说:

“你是不是还记恨星哥?”

顾顺诧异地扭过头,眼睛里有一丝轻嘲:“我有什么可记恨他的。”

李懂本想说“他打你那一枪……”,但狙击手锐利的眼神逼视着他,让少年心头有一丝异样。静默在两人间持续许久,观察员才轻轻说了句:“算了。”

那个哨兵薄削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忍住了。顾顺问:“一线队怎么这么急着集合,不是刚执行完任务么?”

李懂说:“听说有表彰会。”

“怎么?这次是重要任务?”

“……是南京那件案子,有人在闹市区安放炸弹,因为涉及军用爆炸物,咱们的人就近支援了一下,市政府要求表彰的。”

顾顺耸耸肩,那意思是“天狼”之后东塔整个坐了冷板凳,也只能和特警抢饭吃了。

 

李懂想着他对这类事情也不会有兴趣,就照旧趴在场边打靶。到了傍晚时分,天上稀稀拉拉地下起了雨,顾顺突然说:“表彰会在哪儿,咱们看看去。”

 

这会儿是十月底,天气已经很冷,两个人收了枪,在细细的雨丝里往大会堂走。他们去得晚了些,只赶上散场,三三两两的行动队员捧着锦旗奖状走出来,可不知怎么地,人人脸上都看不出喜气。

顾顺目光扫了一圈,说:“怎么没罗星?他不是也去了吗?”

李懂仔细看了,果然没有罗星。只看见了陆琛和徐宏,医护兵黑着一张脸,看了顾顺一眼,径自走了。

狙击手以为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儿生气,也没在意,随口跟徐宏问了句:“罗星呢?”

副队长表情有点尴尬,许久才说:“他没来,受了伤了,在基地医院。”

“就……这点小事,也能受伤?”顾顺挑起了一边眉毛。

徐宏的微笑有点无奈:“抢救人质,给爆炸气浪掀了一下,常规检查。”

顾顺想说这是哄鬼呢,我昨天刚刚见过他,明明好得很,背后李懂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仿佛听明白了什么。徐宏没再说话,低着头走了。

 

狙击手回过头,和自己的观察员大眼瞪小眼。

李懂的两腮泛着一丝红色,表情看着有些愤愤不平的模样,许久才说:“星哥不能来。”

他顿了顿,又说:“就是……之前他被听证会判了一年监禁,算算时间,还差两个多月呢。”

 

顾顺听了,一时说不出话。

天上的雨又紧了些,昏暗的天色里,给风吹着落在身上脸上,点点都是凉意。过了好半天,他才转头对李懂说:“你回去吧。”

观察员抿着嘴唇问:“你去哪儿?”

那个哨兵难得正经说一次话,雨打湿了他有点儿长的寸头,顺着浓密的眼睫直往下滚,他说:“随便走走。”

 

++++++++++++++++++++++++++++++

 

“谢谢大夫。”

基地医院,罗星从医疗床上坐起来,动手系着衬衣扣子。

这个哨兵身材也不错,虽然没有张天德那么夸张的轮廓,但胸腹间肌肉线条清清楚楚,有一份恰到好处的矫健。他肤色不深,平日给衣服遮挡着的地方都是浅麦色,看上去细腻洁净,只是这会儿从右肩到下腹都缠着绷带,遮住了大半身躯。

 

“……新伤没大事,记得按时换药。”大夫叮嘱了句,“下腹刀口的撕裂伤有点麻烦,静养一周,留意下有没有内出血症状。”

“行。”罗星应了句,表情轻松。他接过医生开的处方,到药房取药时,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啊……”

哨兵轻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丝丝缕缕白檀的气息渗入微冷的空气中。

他不讨厌雨。

基地的医院是全玻璃的现代化建筑,入口处是长长的宽阔坡道和中空的天井结构,雨水从一方淡灰色天空坠落下来,洗出庭院里一片深沉的绿色,在寂静无人的傍晚显得格外美丽。

 

如果不是那抹冰凉的薄荷气息的话。

 

隔着玻璃看见顾顺,罗星吓了一跳,那个哨兵把手按在湿漉漉的透明墙壁上,逼视着他,眼里有股猛烈的火焰。

“你怎么……”罗星话说了一半便皱起了眉,顾顺的信息素水平波动很剧烈,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人一声不吭,大踏步地穿堂入室,走过来拎起他的领子就往墙上摁。

罗星给他惹恼了,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腕,指尖用了八分力,扣进了紊乱鼓动着的脉搏。薄荷味的信息素像是紧贴肌肤游走的刀锋,这是只有在顾顺异常愤怒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模样。

 

“怎么没去领奖?”那人问。

“戴罪立功,没有资格,”罗星冷静得很,“再说我的监禁期没满,能留队已经不错。”

顾顺咬牙切齿,李懂问他是不是还在记恨罗星,他想自己的确是在记恨,而且恨得不轻,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骨,梗得生疼,咽不下去却也吐不出来。

 

“我真不明白,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随便撒个谎就能解决的事,你他妈不会吗?”

顾顺发泄似的用脚猛踹墙壁,“你坐牢能给我什么好处吗?你——”

他说不下去,只是发狠地盯着罗星,两眼都泛着红。那人看他一会儿,脸上的神色镇定逾恒。

“……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罗星说,“我不想撒谎。”

顾顺给他气笑了,两颗尖牙都嵌进了嘴唇:“是啊,事关良心、事关原则,都是世界上重中之重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什么都比我的想法重要多了对吧?你他妈那么干,考虑过我的感觉吗?”

 

罗星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他想不到顾顺会这么说,一时连他的手腕都攥不住了。顾顺愈发用力地拽着他的衣襟往上扯,直到他的衬衣下摆都散开,露出了小腹雪白的绷带。

那个哨兵看了看,有点凉薄地笑:“你受伤也是我的错吧!坐牢也是,什么都是——有人记得差点弄死我的是你吗?”

 

空气中的薄荷味更浓烈了,肌肤相触的部分泛起的热度让罗星心底发慌。他说顾顺你冷静,注意呼吸,不要大声说话,陆琛说过——

陆琛说过什么,那人现在根本不想听。顾顺薄削的嘴唇颤动着,左手捂住脸,额头涔涔而下的冷汗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反正都是我的错,”他说,“你给了我一枪,没打死我,就因为这个我高兴成那个德行。你——有人想过我根本不想这样的吗?”

 

罗星说不出话来,他完全处理不了这种事。顾顺的身体倚着墙往下滑,两个人变成了罗星拽着他,青年一边按了墙上的急救铃,一边去身边的药袋里摸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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