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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十一(哨向AU)

文前语:

喵顺恢复了一点点元气并且开始花式撩懂(不是)


章十一

三座“塔”联手、轰轰烈烈地展开的行动,随着总指挥部的一纸命令戛然而止,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淡化到无声无息。

东塔的人派出去的本来就不多,西北局直接派军机把他们运送回了上海基地。事后徐宏听说,他们搜集到的壁画照片被送去考古所鉴定,然后和脚印及其他痕迹的留证一起送去了中央局,并且被确认为“有价值的发现”。庄羽追着徐宏问,那些模模糊糊、不知所以的图画有什么价值,可是没人能说得清楚。

再后来,杨锐也回来了一趟,但他只是落了落脚,把队上的日常公务跟徐宏做了个交接,然后就又离开了上海,从此辗转乌鲁木齐、西安和洛阳三地,很少再留在基地。

 

顾顺出院以后去华东局打了报告,医疗中心给了四个月观察期,顺便让他和李懂磨合。

四个月期间两个人都必须留在基地,不能出任何任务,顾顺日子过得跟度假一样,天天咬着个苹果在基地里逛荡,只是苦了李懂——小孩儿平时看着腼腆内向,心里却有一星火苗,缓缓地烧着,劲道十足。他和一般向导不一样,从来没打算选个对自己的天赋来说更轻松的职位,那个“即使竞争对手全是哨兵,也想继续狙击手训练”的志向,最初也实打实地把杨锐吓了一跳,但他想了想,没拦着。

李懂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管能不能和罗星结合,也一定跟在那人身边当观察员。谁知道天上掉下个顾顺来,凭着82%的相容性,一下子把他从罗星身边扒拉走了。李懂知道他自己和罗星的相容性不算好,加上顾顺的情况他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因此就低眉顺眼地没说话,一副凡事服从组织安排的模样。只有陆琛天天在旁边看着,唏嘘不已,偷偷跟罗星说,其实吧,对于天下的直男向导来说,你让他跟个男人结合他是很苦逼的,但这苦逼是短暂的,将来还可能变成快乐,但是你让他找个一辈子结合不了的搭档……他也不好受啊,你看现在,李懂看我和石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罗星一开始没说话,眼底神情凝重,他远远地看了顾顺和李懂许久,才轻轻说,四个月的磨合期,看他俩的吧,这种事……那边儿都勉强不了。

 

对于李懂这头,顾顺倒是不矜持。狙击手大约知道,这个小子要是不同意跟着自己,那他“重回一线队”的心愿怕就没戏了。因此,顾顺积极展开自救行动,每天带着他的新观察员展开适应性训练,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李懂。

对于顾顺的技术,李懂是认可的,至少靶场上的成绩他一点儿不输罗星。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哨兵时常有意无意地来个炫技式表演,那种和罗星南辕北辙的风格,弄得少年观察员烦恼至极,但深心里又不能不有点钦佩。

和罗星一样,顾顺也很喜欢枪,而且他这方面比罗星“专一”许多。那把Blaser R92在他手里,就像身体的一部分,任凭狙击手摆布。这天李懂在山地训练场练习角度射击,哨兵又在他旁边作妖,顾顺吹着口哨从山坡上溜下来,在李懂身边儿紧急制动,蜷起身体摆个猫睡式,顺手把狙击枪架上大腿。

砰的一声,李懂咬住嘴唇扭过头,表示不搭理他——但射弹观测镜还在少年手里,视野里一个轻轻楚楚的满环。

“犀牛望月,看见没,古代人射箭也是这个Pose。”顾顺故意炫耀一下。

——还犀牛呢,撑死了就是……公狐狸,吸取天地精华变成人的那种。李懂垂着眼腹诽。

 

顾顺收了枪,眯着眼对李懂进行观察,半天才说:“干嘛又这样儿啊,什么脸色,跟着我委屈你了吗?哥哪里比罗星差啊?”

又提罗星,李懂心想,更不想搭理他了。就是这当口,突然通讯器闪了闪,里头陆琛的声音传出来,说:

“懂啊,顾顺和你在一起呢?”

“在。”观察员只说了一个字,憋了一肚子气。

“来隔离室找我。”陆琛言简意赅。

“非得现在吗?”李懂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陆琛让他和顾顺去隔离室,肯定是测试精神链接,就现在他俩这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少年觉得实在不合适。

“非得现在,”陆琛态度明确,“我三天两头出任务,过了这村没这店,赶紧来。”

 

没办法,李懂只能叫上顾顺去了隔离室。一见面,陆琛深深一笑,一口白牙都闪着精光。

“哟顾顺,恢复不错啊。”医护兵说,“假性结合热是周期性的,你这俩月了没再犯毛病,看着有指望。”

“嗯。”顾顺说。这事儿之前陆琛跟他交代过,危险期是20天至40天,军医还专门强调跟女人的姨妈差不多,要不是当时张天德在场,狙击手肯定得揪着他打一顿。

 

陆琛打开密封舱,把顾顺塞进去镇定了,又给李懂上仪器。

“顾顺图景的资料你看了吧?跟罗星一样,高坠式创伤投影,目前没完全治愈,不过比他暴走那会儿强多了。最后附赠一点疼痛体验,不过以你的素质,肯定没问题。”

 

向导这个群体很有意思,尤其是特战队的向导,很多方面并不符合一般人的想象。

从性别比例上来说,高级向导中男女比例大约是1:4,要优于高级哨兵中7:1的失衡程度,但是,在四座塔最精锐的特战队中,你会看到佟莉这样的女哨兵,但基本看不到女向导。

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就身体素质而言,向导和普通人并无差别。一个向导,想要在军事技能上达到普通人里特种兵的水准,一样得经过地狱式的刻苦训练,但无论如何,这一方面他们都是无法与哨兵相抗衡的。

没有起码的身体素质,就无法成为常年外勤的特战队哨兵的搭档,因此一般来说,四座塔的行动队只接收男性向导,而一个身体素质出众的男性向导,更是宝贝。

就以陆琛本人为例,他被东塔挖掘的时候,刚刚从蛟龙训练营毕业,正喜滋滋地准备去报道。当时的陆大夫,和大多数直男一样,对“向导”这一光荣伟大的职业存在深深的误解,因此整个宣导和招收的过程,都是在医护兵“我是来参军报国的不是来【】的”的血泪反抗中强行实施的,中间陆琛徒手干翻三个东塔行动队的B级向导,招生办主任一边流着欣慰的泪水、一边叫了个哨兵过来把他拖走了。

 

军医对李懂很有信心,他知道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强过绝大多数向导,这也是当初杨锐认定他大有潜力的原因之一。但顾顺和李懂的链接进行的一点不顺利,而且原因和陆琛预计的刚好相反——他本来担心,顾顺有强制结合失败的经历,会加深他对向导的排斥,但这一天,连续三次的链接断裂,都来自于李懂这边剧烈的情绪起伏。

临时性精神链接第三次断开是崩毁式的,由于冲击剧烈,就连被镇定了的哨兵都被唤醒了过来。顾顺痛苦地按着头,在密封舱里说:

“挨罗星枪子的是哥,又不是你,你他妈怕什么呢?”

 

他这话提醒了陆琛,让医护兵记起李懂那个天生的短板——据罗星说,他有点怕实弹。

 

“今天到这儿吧。”军医关闭了仪器,过去把密封舱打开,“你俩的情况,精神链接肯定是不容易的,慢慢来。”

“再试一次。”李懂咬着嘴唇,表情沉郁固执。82%的相容性已经很高了,他不甘心再重复着过去那些失败的经历。

“咳……”陆琛扫了眼顾顺,走过去搂着李懂的肩膀,小声说:“这事对哨兵身体负担很重的,现在嘛,顾顺受不了反复的情绪波动,别让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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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尝试链接,没能成功,不过顾顺也不懊恼,他只是安排李懂自由训练,自己就洗澡吹风去了。临走前,狙击手还安慰了两句自己的观察员:

“别急,别急啊,第一次成不了太正常了。你先跟着哥把枪法练好吧。”

李懂还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走了。顾顺在他背后小声笑。

 

青年花了二十分钟冲澡换衣服,然后咬着苹果、走到宿舍阳台上吹风。

两个月了,病症没再发作,他已经高兴得很,何况顾顺原本就没指望自己能很快地接受任何一个向导。

这么长的“假期”太过难得,从北塔训练营毕业以来,哨兵就没享受过如此安逸的生活。他随便拿眼睛瞥着楼下来往的行人,却突然从中看到了罗星的身影。

 

那人也不常在基地,不过,陆琛回来了,说明他也回来了,这正常的很。那人被一群顾顺不认识的战士簇拥着,好像开心地谈着什么的样子。

罗星也看见了他,那个狙击手抬眼的一刹那,顾顺心里突然生出个促狭的想法,他扶着阳台的围栏,捂着胸口让身体慢慢往下滑,装成一副特别痛苦的样子。

 

那个人果然上当了,顾顺听见他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哨兵猛地跳起来,把苹果塞进嘴里,用比猫还无声又利落的身手,攀爬至上边一层的阳台上。他听见罗星踹开门的声音,那个人就在他下面……在阳台上焦急地观望,并且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整个宿舍区都听见了。

那场景想必很有趣,一方焦急地在阳台上打转,另一方却在只有他看不到的地方,好整以暇地啃苹果——罗星的战友们在楼下捶胸顿足,纷纷大喊快下来、你被那小子玩了。

顾顺听得开心,顺手把苹果核扔下去,刚好从罗星面前坠落。

 

他听见那人长长得舒了一口气的声音。罗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笑,低沉的鼻音,带着无奈的味道。

又是这个笑,顾顺想,为什么要笑呢?被戏弄了不应该生气的吗,就像从前……输掉了和他的比赛,不应该生气的么。

他还没有想清楚,楼下一句“这混账”的火爆声音,一下子让顾顺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是他惹不起的人——“北日天”张铮,狙击手顾不上继续看罗星的笑话,转身一溜烟跑了。

 

“张队难得来一趟。”罗星替他迎下楼,冲着北塔的队长微笑,“看顾顺的?”

“嗯,找他半天也没见个人影,在这儿搞事。”张铮恼怒地抱怨了一句,“算了……你过来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聊聊。”

 

罗星跟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两人来到宿舍区后边、没什么人声的地方。

他知道张铮一直惦记着顾顺,那是他喜爱的下属,也是他觉得对不住的人——虽然在顾顺那件事上,他其实不用负什么责任。

“看见他还挺精神的,我就放心了。”张铮说了句,“拜托你了。”

罗星说:“嗯。”

北塔的一把手又沉默了好久,才说:“里塔那件事,迟早要有说法,要解决。”

罗星又说:“嗯。”

张铮叹了口气:“顾顺从我这里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要报仇,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明知道他身体可能顶不住,可当时,还是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星说:“我知道。”

张铮笑了,那种有点苦涩的表情出现在这个高大硬汉脸上,一点都不相称:“要没那一口气,他可能就完了,撑不下来……我不能让他离开一线行动队,离开了,人很容易就废了。”

罗星又说:“我知道。”

 

对这个哨兵讷言敏行的名声,张铮倒也素有所知,他踌躇了一会儿,才放轻了声音说:

“不过,过去吧,他是无法无天了点,欠管教。回头我教训他。”

这次是罗星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那个哨兵终于多讲了几个字。

他说:“没关系,要是我,我可能也会那么干。”

张铮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盯着罗星问:“什么?!”

罗星笑了,提起那些事儿,他有点难为情地低了低头:“就……他拒绝塔的配对的事,我明白,想留在一线队,我也明白。要是我,我也会那么干。”

张铮想着你的“也会那么干”什么意思?应该不是昭告天下自己喜欢个没见过面的男人吧?但看着罗星的脸,他也笑了,知道这小子就是口拙,但意思总算说到了。

 

“没关系,”罗星的声音很平淡,他抬头,看着远方:“什么都抵不过他受的那些苦,别的都没有意义,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回头,看着张铮,许下诺言:“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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