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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十八(哨向AU)

文前语:

星哥对喵顺施展了摸头杀


章十八

“……先坐下,喝点水,我让我们法医科的同志过来给你们介绍下情况。”

接待他们的副厅长是个体态丰满的中年男人,他被告知,面前这几个青年人是海军舟山基地派来的人,虽然每个人具体职务和军衔都不清楚,但上头已经多次吩咐过他们要“行方便”,这个多年在官场打混的老油条早就察觉了风向,因此对他们的态度一向好得出奇。

 

“谢谢陈厅长。”

陆琛代表他们一拨人客套了几句,就火急火燎地谈起了正题:“江里捞起来尸体,那是怎么回事?”

“很可能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档案员王某。”副厅长喝了口杯子里的明前茶,态度不慌不忙:“他身上发现了一些没销毁的文件,我们已经把DNA样本送去技术科做比对了。”

陆琛和罗星互相对看了一眼,表情都有点不对——人死了也就算了,身上还揣着这么明显的证据,实在难以想象。

 

“先放下他不谈吧,其实,我觉得你们会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个人。”这副厅长也是在公安系统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人物,眼光老辣得很,他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不慌不忙地摆到了会议室的长桌上。

 

看见这东西,陆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顾顺和李懂也站了起来,罗星抱着双臂坐在位子上,暗暗皱紧了眉,只有方英白不明就里,还是一脸淡定的表情。

那是一双军用靴,同款的鞋子他们都见过,因为顾顺有双一模一样的。

“这鞋子我们能带走吗?”陆琛开口,他想着必须得带回去和上次从冰川区墓室里提取到的那枚脚印做个比对,“还有……尸体停在哪儿了?我能不能看看?”

 

正好,这时候省厅法医科的人也来了,陈副厅长随意招呼了一下,说:“就在省厅解剖室,我让许科长带你去。”

法医科的科长看着刚三十岁,一脸斯文弱质,他看了陆琛几眼,客客气气地问:“您是?”

“哦,我……军医,上学的时候在青岛市局法医科实习过。”陆琛指了指桌上的证物袋,“这个死者对我们很重要,我想参与一下他的死因鉴定。”

“陈厅还没跟你说吧,”那个青年法医点点头,一边儿带着他往解剖室走,一边介绍情况:“这两个人的死亡时间都超过三个月了,因为时间是冬季,尸体保存得相对完好,呈现部分尸蜡化的状态,我们推断第一现场应该是上游偏僻的泥塘或者荒滩,春天涨水才漂下来的。”

 

这俩大夫张口死人闭口尸体,听着就不吉利的术语一串一串往外蹦,后边李懂听了有点不自在,情不自禁地往罗星身边靠了靠,顾顺好笑似的看着他。

走到解剖室附近,已经能听见排风扇发出的嗡嗡声,李懂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古怪的味道,他身边儿的三个哨兵已经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别跟着了。”陆琛冲他们摆摆手,哨兵的嗅觉都非常敏锐,他可不想看三个大男人齐刷刷呕吐的场面。

 

——医护兵这一去就是整整四个小时,下午一点半左右的时候,他才一脸凝重地从解剖室出来,脱下了面具和防护服。

“我去,陆琛你这味道。”顾顺一见他就捏住鼻子,“简直鲍鱼之肆。”

“顾顺你他妈……有限的文化水平都用在这方面了是不是。”陆琛没好气,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上什么味道,有了防护服的隔离,沾染上的尸臭已经很难让普通人察觉了,但是哨兵又另当别论。想起自己回基地后不知道要被战友们嫌弃多长时间,医护兵忍不住愁眉苦脸。

 

“有什么发现?”罗星问。

“八九不离十,”陆琛说,“两个人都是死于重度颅脑损伤,简单来说就是让人手枪爆头了。王某手腕上有绳索的勒痕,身上多处刀伤和骨折,看来死得不轻松,八成是被刑讯过了。另外那个人——”

他顿了顿,确认左右都没有闲人,才压低了声音说:“是个哨兵,顶尖的。”

“真的?”顾顺来精神了。

“真的,”陆琛说,“脸是已经妈不认了,现在只能判断是亚裔,但我总觉得是咱们内部的人。解剖的时候我把他的腺体剥离了,带回去做DNA和信息素比对。但是吧,还有件奇怪的事,我想了好久,怎么都想不通。”

“什么事啊?”李懂问。

“这人的身体我亲自检查遍了,就只有唯一那一处伤,”军医说,“枪口紧贴着左眼,一枪把头盖骨都掀掉半个。这怎么可能呢?”

 

他说的“怎么可能”,在场的其他人都懂。近距离正面枪杀一个顶尖哨兵,除非对方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像布娃娃一样躺着挨枪子,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熟人下手?”顾顺提出个猜想。

“那也办不到,”陆琛斩钉截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正面动枪的,何况枪口都贴到死者脸上了。”

“也许,被药物麻醉了。”罗星分析。

“看着没什么征象……等等技术科药物化验的结果吧。”陆琛摇摇头,看起来,他内心也不相信这种说法。

 

“……陆青做的。”

方英白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来,镇定得很,好像对面前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似的。

在场的人齐刷刷扭头看他,陆琛心里可能隐约存了这个猜想,反而没有先开口诘问。倒是顾顺挑起了眉,问:“他办得到?”

“办得到啊,”方英白的声音淡淡的,“陆青要杀一个落单的哨兵,很容易的。”

他说着,突然侧头看了李懂一眼,笑了笑:“你是攻击型吧?”

“我?”少年纳闷,“大概……他们说我的能力还在成长期,说不好。”

“你能在一点儿物理接触都没有的情况下击倒一个哨兵吗?”方英白说。

“那怎么可能,”李懂说,少年皱起了眉——理论上,向导的确可以直接攻击哨兵的精神,但训练营的理论课上,教官们只是教他们怎么运用自己的精神力来干扰别人的精神链接和破除精神屏障,就算是杨锐、陆琛这样最优秀的向导,李懂也没见过他们用精神力“击倒”过谁。

“陆青也是攻击型,”方英白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左侧太阳穴上,比划了几下,“据说这一型向导的理想都是X教授。”

陆琛表情凝重,显然他知道方英白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毕竟秦川也是死在陆青手里的,那人能杀一个顶尖哨兵就能杀第二个。顾顺在旁边发出了不屑的咋舌声,罗星和李懂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困惑表情——他俩并不知道谁是X教授。

“我提醒你们吧,”那个西塔的哨兵最后说,“碰见那家伙的时候,小心点。还有,保护好自己的搭档。”

——最后这句话,他显然是对陆琛和李懂这两个向导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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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陆琛他们返回东塔基地的同一时间,第一组DNA对比的结果也从省公安厅传来了——确认长江里捞起的两具尸体之一,就是华东局失踪的那位退伍人员。

医护兵把他们带回来的证物送到了局里的技术科。通过用那双阿迪军靴做脚印比对,确认了鞋子的主人和“里塔事件”的关联,杨锐立刻指示科里提取DNA和信息素样本,去四座塔的数据库里做匹配,想试试看能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

 

有了这个发现,东塔上下都雀跃不已,两年多来日以继夜的追索终于有了回报,仿佛他们的指尖第一次触到了那扇名为“真相”的门。

然而另外几个小组传来的信息却不怎么乐观,他们找不到任何关于陆青的有用信息,这人父母早亡,能联系上的只有几户素无来往的堂亲表亲,华东局的档案资料已经片纸无存,即使挨个走访他的旧日师友,能问到的也止于官方公布过的“叛逃出境”一类消息。于是这条线索暂时陷入了沉寂。

 

“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消失得这么彻底呢?”这天吃早饭的时候,张天德忍不住问,“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向导,就跟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不好说,”陆琛表情有点难看,“他是叛逃也好、执行秘密任务也好,里塔肯定销毁过一批关于他的资料。后来里塔出事,中央局整个数据库都毁了,现在恢复回来的也就十之二三,加上咱们华东局那件盗窃案……真说不清他是怎么变成黑户的。”

“局里的首长们总该有知情的吧?”庄羽也小声说了句。

陆琛心想那是一定的,但首长们知道的事儿,咱们就没权力过问了。

 

就是这当口,佟莉也结束了早训,从女兵宿舍区过来大餐厅,她端着餐盘从旁边儿走过去,石头那视线就跟被磁铁吸住似的、跟着转了一百八十度。这会儿他嘴里还咬着个包子,看上去要多呆有多呆,女哨兵突然折回身,快步走过来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说“傻样”,然后转头走了。

 

石头的脸色通红。

陆琛看了自己搭档几眼,慢悠悠地说:“石头,你这心律飙得很可以啊,我就一直想问,脑瓜壳子是不是你的敏感带,被人打了这么兴奋的。”

顾顺在对面嗤嗤地笑,眼神意味深长。陆琛看着他那嘚瑟样就难受,伸手戳了戳罗星,说:“你也打顾顺一巴掌试试。”

罗星正在专心吃他的阳春面,闻言一脸迷茫,说:“啊?”

顾顺看了他两眼,在桌子底下用脚乱踢,罗星冲他晃了晃拳头,那个哨兵反而愈发嚣张,挺直了脊背把头送过来,一脸“有本事你打啊后果自负”的表情。

罗星噗得笑了,拳头落下去没了力道,只是轻轻摸了摸顾顺短短的寸头。

 

顾顺一把把罗星的手打开,默默缩回去吃饭了。

“可以可以,我估计啊,脑袋也是你的敏感带。”陆琛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眼下顾顺的脸,和石头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水平。

 

吃完早饭,一群人分开行动,快到训练场的时候,罗星问了句:“你最近带李懂带得怎么样?”

“还行啊,这小孩儿我用着可舒服了。”顾顺说的“舒服”有点欺负起来特别趁手的意思,罗星没察觉,只是点了点头。那人又说:“他抗压能力还没练出来,实战经验少啊……不过理论基础扎实,心思缜密性格内敛,当观察员倒是杠杠的。”

“对了,”顾顺想了一下,转头看着罗星:“我在想,是不是该给他配把枪了。”

“嗯,我还有预算,你看着办吧。”罗星说,这事他也想过,但因为知道李懂要换搭档,就没做主,“让他去我那儿挑挑趁手的,可以先试上次那把AWM,可调节枪托对他这种小体格比较有利。”

“那枪重了点,”顾顺评论了句,哨兵感觉不到武器上那一点重量差别,但向导们还是得掂量掂量,他回身把手肘搭到了罗星肩膀上:“说起来,你对那小子不错啊,让他随便用你的枪?”

“他是我带出来的。”罗星说。

枪对狙击手来说,向来是私人领域不容侵犯。任务中统一配发的武器另当别论,他们的个人枪支一般都是不外借的。在平时,罗星对他的枪也宝贝得很,但对李懂倒没这些讲究。

“看出来了,罗大教官。”顾顺的声音有点儿古怪,“这小孩儿好多习惯都像你——你倒是认真教,也没想过自己那套东西适不适合一般人。现在我纠正他一下吧,他还跟我闹意见。”

“……是吗?”罗星微微抿着嘴,笑了。

“你他妈还笑!哪儿好笑啊!”顾顺捶了他一拳,“……我也要用你的枪。”

 

这话锋转得太快,以至于罗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狙击手愣了半天,才发出了“呃……”的一个单音。

虽然一样是主狙,但顾顺名下的“收藏”没罗星那么丰富。除了制式枪械,那个青年平时独宠R93,懒得维护一柜子各色长枪短炮,罗星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他在那边愣着神,半天没答应。顾顺有点郁闷,扭过头去嚼口香糖,说:“不行就算了。”

 

“没……”罗星回神,“没有,只是……我也没什么你没见过的稀罕东西啊。”

那个狙击手的回答是用眼角瞟他,哼唧了一声。

“有把CS/LR4的外贸型号,”罗星终于想起来了,“不过不是我的,前阵子局里送过来一把,说是让测试一下。”

“26式啊。”顾顺想了想,这个他还真没玩过,太贵,北塔压根没想过要买。

“嗯,”罗星伸手揽住了顾顺的细腰,把那个哨兵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一块儿去好不好?我好像还没有和你一起打过靶……”

 

他说得是真的,顾顺从训练营毕业的时候,罗星就已经是特战队声名远扬的主狙了,任务繁重而且很快调到了东塔,哪有和他在靶场上碰面的机会。

 

顾顺没说话,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扭过头,直直地盯着罗星的脸。

那人让他看得有点难为情,想要说什么,刚张嘴就被对面薄薄的嘴唇堵了回去。

 

年少的狙击手用身体抵着他,把罗星用力推到靶场外边儿的铁丝网上,压着他亲了好一会儿。直到分开的嘴唇牵出一线银丝,他才在急促的心跳声中,听见那人哑着嗓子说道:

“……星哥,以后,和我一块儿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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