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全员/双狙】向死而生 章三十四（哨向AU）
文前语：
星哥上线~
章三十四
“什么？你又要找我要情报？”
接到杨锐电话的时候，夏楠正在法国的小公寓里：“杨队长，你们偌大一个国家机构，没有专门的国际情报单位吗？这样下去我要对你收费的知道吗？”
“我们当然是有情报单位的，但是你也知道，外国宗教团体一般来说不是我们的关注重点……”
“我说，其实不是不关注，是你拿不到内部情报吧？”夏楠半开玩笑地刺了那位行动队长一句，的确，四座“塔”的首脑说起来风光，但身为行动人员，很难进入地方局组织核心，更别说直接参知中央机密了。因为工作的危险性，很多时候，中央局还会特地把敏感情报和他们实施隔离。
“呵呵，夏小姐别开玩笑。”杨锐在电话那头憨厚笑，这种性格也让女记者想起那只水獭形态的精神体，充满了无欲无求的佛系光环，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单纯。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打算和你们长期合作来着，有什么要求，说吧。”夏楠在书桌边坐下来，打开了个人电脑。
“三个筛查条件，”杨锐很干脆，“第一，阿拉伯国家的极端宗教组织；第二，对哨兵向导的人群有特殊兴趣；第三，和‘灰狼’或者同类的雇佣兵团联系密切。对了，要近些年来比较活跃的那种。”
“这个啊……”夏楠立刻翻开了手头最新的一沓资料，“巧得很，我手头正在追的一个线报，符合你上边说的全部要求，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什么情况？”杨锐警觉。
“……扎卡，听说过吗？”
“听说过，最近阿拉伯半岛南部局势紧张，据说这个极端组织支持了伊维亚共和国的武装势力，要和政府军开战。”杨锐想了想，“我好像……几年前吧，也听过这个组织，没错，当时是在局里的工作会议上，想不起来为什么了。”
“是这样，”夏楠说，“发现‘灰狼’在中国活动的情况之后，我也一直在查这个兵团。最近几年，他们内部有两个派系在竞争领导权，导火索好像是2000年以后，灰狼违背原则接纳基地组织流亡分子的事儿，你也知道，在这地方，很多时候宗教决定屁股、屁股决定脑袋嘛，反正竞争的结果就是，两派人各自寻求外部资源，其中的伊斯兰派，和伊维亚境内的扎卡组织做过很多次交易，不过具体情况不清楚。”
“伊斯兰派，”杨锐若有所思，“这么说，我们在大同遭遇的是……”
“欧洲派。”夏楠说得挺干脆，“从做事风格看，我觉得军火买卖和贩毒是欧洲派在搞，文物走私就不一定了。你知道……如果不是背后有大买主，雇佣兵团可不会干这么有文化的事儿。”
“我明白了，扎卡组织对哨兵向导群体表示过兴趣吗？。”
“这个组织在伊维亚共和国境内搞过多次恐怖袭击和暗杀，有些很明显是高级哨兵做的，还有，和他们联系紧密的那个沙拉夫将军，一直想网罗这类人替他做事。不过你也知道……因为宗教禁制的关系，哨兵和向导的问题在阿拉伯国家一直很复杂。”
“嗯。”杨锐简单地应了句，“我明白了，资料分享一下，回头联系你。”
哨兵和向导的能力纯出天生，无法通过人为的培训来获取。在性别分布上，向导以女性居多，哨兵以男性居多，而且二者的搭档关系也常伴随着身体关系，特别是不受道德和意志控制的身体关系、还有高出普通人群很多倍的同性身体结合。这些天然规律，在很长时间内都和天主教以及伊斯兰教的教义严重违背。
对于欧洲国家而言，由于社会风气的开放，这些问题已经日益淡薄，但在相对保守的伊斯兰地区则并非如此。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些地方非但没有成型的哨兵向导管理机制，这两种人也被视为“异端”而遭受不人道的对待。
在收到夏楠的信息之后，杨锐整理了一下，形成了一份报告，并且和张铮一起署名、上报了中央局。
另外一方面，李懂那种爆发式的精神力波动，也象征着他作为向导能力的成熟和定型。向导的等级评定中，体能不是硬性指标，一般看中的是精神力、和哨兵配对的适应力、人格和特殊能力，目前看来，李懂的精神力毫无疑问是顶尖的，综合其他指标来看，至少也能够拿到B级。
不过，在他身体刚刚恢复过来，还在留院观察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件不愉快的小插曲。中央局派了行政人员来，通知东塔做好准备，把这个少年观察员送去进行责任认定。
“责任认定？”
当时，顾顺拦在楼梯口，这个哨兵除了面见上司，就没有能端正站着的时候，这会儿他也弓着背倚在栏杆上，吊儿郎当地嚼口香糖：“什么责任认定？”
“他在任务中实施了未经批准的高伤害精神攻击，鉴于目标现在意识混沌的状态，中央局需要认定一下他这次行为的性质。”对方公事公办地和他通报了一下。
顾顺一开始不讲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半天才说：“他的狙击枪上不都装EYE-CAM系统了么，现场情况……各位首长不清楚？”
“不好意思，照章办事。”那个行政人员显然不怎么客气，“麻烦你让一下。”
那个哨兵没有让路，非但如此，他还歪着头不看人，嘴里懒散地说：“不好意思，人呢，还在生病，改天来吧。”
“关于他的健康状况，医生已经出具许可了，精神状况也不妨碍问话。”对方出具了一张主治医生的诊断书。
听见“精神状况”四个字，哨兵心里的火苗噌地蹿起来。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两张纸就被拽走了。
“喂！”那个内勤大约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顾顺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把诊断书揉成一团，气得他脸都涨成了红色。
“诊断有误。”哨兵说，随手把纸条揣进了衣袋。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人啊！”
“我是，李懂的，哨兵。”顾顺吊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够了没？”
听他这么说，对方反而冷静下来了——很显然，对于顾顺和李懂这对情况特殊、经历曲折的搭档，他也有所了解。可惜的是，顾顺在中央局的“个人形象”不算好，由于里塔事件是绝密，具体细节不可能公开，在部分人眼里，他还是那个“违反11号令、贪生怕死导致被俘”的不光彩形象。
于是乎，那个行政人员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愿和他多纠缠似的，径自转身走了。
“哟，顾顺你今天很行啊，”陆琛从旁边的拐角闪出来，“知道护崽子了是不是？”
“除了听墙角，你还能干点有用的事儿么？”哨兵不太在乎陆琛的调侃，“中央局专门趁着杨队不在的时候过来调人，这不厚道啊。我知道你们也不方便出面拦着，这事就我扛着了呗。”
医护兵咧了咧嘴，他知道顾顺聪明机敏，所以刚才也没跳出来，但这会儿那人说了一大通理由，就是不肯说是关心李懂，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你刚才可把那个内勤气得不轻，何苦啊？他们就是个跑腿的。”陆琛说，顺手比了个开枪的姿势，在顾顺脑门上指了一下，“你看他那样子，简直恨不得现场枪毙你。”
“是吗？”顾顺乐了，“气得不轻就是这样的？”
他指了指陆琛顶在自己额头上的食指。
“开个玩笑嘛。”医护兵把手缩回去了。
“哎！我不是开玩笑的。”顾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陆琛，你们向导……都学过心理学吧？”
“学过，不过也就一门公共课，没什么实用性。”
“那你从心理学的角度说说，”顾顺也不管他的解释，径自往下说，“拿枪指脑袋，代表什么心理？”
“示威。”陆琛笑了，“真杀人是不会那样的。”
“那拿枪顶眼睛呢？”顾顺倏地伸出手，把指尖都按到了医护兵左眼的眼皮上。
“你干嘛！”陆琛吓得往后跳，“一般人不会这样吧！”
“这么快就忘了？”顾顺耸肩，“方英白暴走的时候。”
陆琛沉默了一阵子，这个他当然记得，那会儿，方英白的枪口就是死死压在他左眼上，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大概，”最后他缓缓说：“这个动作……杀性、嗜血、炫耀……还有点邪恶。那是他本能的行为，你知道的，暴走的哨兵会有十足兽性的感觉。”
“要是神志清醒的正常人呢？”顾顺咬着右手食指指节，“那样杀人。”
“……恨。”这回医护兵没有犹豫，“有点发泄的感觉，但是很冷静……一定是深仇大恨、刻骨铭心，妈的好可怕。”
顾顺笑了笑，凉凉地看着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卓云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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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离开中国的时候还是四月仲春，转眼已经是巴黎的秋日。梧桐树宽大的叶片在风里晃动着，手掌样的叶缘开始泛出一丝丝的金色。
虽然自愈能力差，但罗星再怎么说也是个哨兵，他的脊髓休克期要比一般病人短得多，这会儿已经着手制定康复计划，如果适应性良好，再过两周就打算回国。
穿窗而入的风有点大，他从病床上撑起身，试图一个人挪到旁边的轮椅上。
罗星是胸腰结合段的脊髓断裂伤，所幸双上肢的功能完好，哨兵的能力可以让他只靠双臂完成很多事情，比起医疗中心收治的很多普通病例，无疑要幸运很多。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人看护的情况下尝试这种事……左腿肌肉的不规则痉挛，让他的膝盖重重撞在轮椅的边缘，哨兵失去了平衡，他的手徒劳地抓了一下床单，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罗星的左小腿，胫骨处多了一处肉眼可见的明显淤青，那理应是很疼的，但是他眼下完全没有感觉。哨兵蜷缩在厚重的地毯上，用手肘撑着身体。
有双手伸到他面前，罗星有点茫然，可能是地毯的缘故吧……这个医护人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完全没察觉。
“No, thanks. I can do it by myself.”
在他身上有着军人的硬性和傲气，差不多所有医护人员都有被罗星拒绝过的经历。但这一次，那双手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退缩，而是执拗地在那儿伸着。
……听不懂英语？
特种兵吃力地想，他随即抬头，对对方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尽管那表情配上他眼下的境况可能会显得滑稽。
于是，他看到了一张属于中国人的脸。
是的，尽管对方没有开口说话，但罗星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同胞——富有男子气概的剑眉、清俊明朗的容貌，和他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如果忽略掉眉宇间深刻的风霜痕迹，就是符合国人全部想象的、传统的美男子。在罗星认识的人里，可能只有顾顺能在“长得好看”这点上和这人相提并论。
罗星觉得他不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偏偏又觉得这容貌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者，那熟悉感来自于这人身上属于向导的信息素……
我知道这个向导，罗星想，我知道这个……淡淡的松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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